林寒渊确实没想到会在这片法外之地的混乱酒吧里,遇到一个三年前任务中的“故人”。虽然当时只是顺手救援,但对于深陷绝境的人来说,那无异于黑暗中的光芒。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踩点观察“野象酒吧”环境和可能存在的接头风险,而眼下这个意外相逢或许能提供一些不同的信息渠道。他没有犹豫,微微颔首:“也好。”
见林寒渊应允,高瑾脸上绽开一个明艳的笑容,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欣喜。她正要说话,身边那位一直沉默护卫、面容冷峻的保镖队长却上前一步,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虽轻,却带着职业性的提醒:“小姐,我们今晚来此是有正事要办的。”
高瑾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秀眉微蹙,不悦地瞥了保镖队长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任性的娇蛮:“正事?我们约的是几点?那位‘泥鳅’先生让我们等了快四十分钟了吧?他的时间是时间,本小姐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
她声音并未刻意压低,带着一丝冷意:“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再给他最后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后还见不到人……”她顿了顿,眼神锐利,“那就让他祈祷别被我们高家找到。我高家的子弹,可不会等人。”
保镖队长眉头紧锁,显然觉得此举不妥,他压低声音劝道:“小姐,还请三思。‘泥鳅’在金三角消息灵通,人脉复杂,我们高家在此地的生意……”
“够了!”高瑾倏地转头,目光如冰刀般刺向保镖队长,毫不犹豫地扬手,“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酒吧的喧嚣掩盖了这记耳光的大部分声响,但近处几人却看得分明。
保镖队长脸颊迅速泛红,但他依旧挺直身体,眼神恭敬中带着隐忍,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
“你是什么身份?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我说教了?”高瑾的声音冷冽,上位者的威压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我们高家,什么时候需要迁就一个藏头露尾的情报贩子?这个队长你要是觉得干不了,或者觉得我的命令有问题,下次就让能干的来。”
保镖队长低下头:“是,小姐,是我多嘴了。我立刻去联系。”说完,他迅速退到一旁,掏出通讯器开始联络。
林寒渊在一旁平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插话,但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思量。这位高家小姐,外表靓丽,性格却并非单纯娇蛮。她能精准地出现在这里等待“泥鳅”,说明她对金三角的地下情报网络有所涉猎甚至掌控欲。刚才那一巴掌,既是立威,也是做给他看的——展示她在此地并非毫无根基,也并非任人拿捏的弱女子。
保镖队长很快返回,脸上已看不出丝毫异样,低声汇报:“小姐,‘泥鳅’回复,他遇到一点小麻烦耽搁了,十分钟内一定赶到,并向您致歉。”
高瑾轻哼一声,不置可否,但脸色稍霁。她转过身面对林寒渊时,脸上瞬间又换上了先前那种带着亲近感的明媚笑容,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寒渊哥哥,我能这么称呼你吗?”她微微歪头,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配上她出色的容貌,显得格外动人。
林寒渊看着她眼中那混合着感激、仰慕和某种更深情绪的光芒,点了点头:“随你。”
高瑾眼中笑意更盛,仿佛得到了什么珍贵的许可。“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她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声音也轻柔下来,“只是在这个地方,你不狠一点,不摆出架势,别人就会觉得你好欺负,什么牛鬼蛇神都想上来咬一口。三年前的那次经历……让我明白了很多。”
她抬起头,目光坦诚地看着林寒渊:“所以,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不仅是因为你救过我,更因为……你是那个混乱世界里,我见过的最让人安心的存在。”这话语里的信任和依赖,毫不掩饰。
林寒渊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忽然察觉到了酒吧入口方向传来的骚动。原本震耳的音乐似乎都被人群的喧哗和叫骂声压过了一瞬。
只见酒吧那扇厚重的木门被粗暴地推开,一群气势汹汹的人涌了进来。大约七八个,个个身上带着硝烟味和戾气,衣服上沾着泥污,有些人脸上、手臂上还有新鲜的血迹和擦伤。为首一人,脸上那道从眉骨斜划至下巴的狰狞伤疤,在酒吧变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正是刀疤!
他此刻满脸怒容,独眼中布满血丝,左手用一块肮脏的布条草草包扎着,隐约渗出血迹。他身后的手下也大多挂彩,看起来颇为狼狈。显然,竹楼的那场“烟花盛宴”,他们虽未全军覆没,但也绝对吃了大亏。
刀疤一进来,凶狠的目光就如同探照灯一样扫过酒吧。酒吧里顿时安静了不少,许多酒客和贩子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或移开视线,显然认识这个不好惹的地头蛇。
刀疤的目光很快扫到了吧台这边。当他看到林寒渊、张乾、灰熊三人时,眼神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后目光骤然阴狠起来,“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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