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昭怎会和家伙称兄道弟,真是离谱!”
万丈神龟托着琼楼仙阙,在洪荒云海中缓缓行过,龟甲上的玉清仙光如垂落的星河,所经之处,流云避退,潜藏于云气中的先天生灵皆蛰伏屏息,不敢稍动。
苍辉立于龟甲边缘,望着仙宫内那方映着月华的白玉酒案,眉头拧得能夹碎玉片。
酒案旁,玄昭一袭金色神袍,袖口绣着浅色的云纹,正执起琉璃酒盏,与对面的银袍男子对饮。
银灵子发间束着一枚银色玉冠,眸中似有流光转动,笑起来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桀骜,分明该守在凤栖山,此刻却堂而皇之地在此纵酒。
“一个是素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一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苍辉越想越心塞,指尖无意识地抠神龟背上的纹路。
守山门这个活儿是说离开就离开的吗?
简直就离谱!
他话音刚落,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刺骨的警觉,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利刃抵在了后颈。
下一秒,两道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两侧。
玄昭手中的酒盏不知何时已消失,墨眸凝着冷光望向远方;银灵子脸上的笑意也淡去,银眸中翻涌着空间法则的涟漪,二人气息同频,皆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苍辉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的云海骤然沸腾,七彩祥云如潮水般汇聚,层层叠叠铺展开来,化作一座悬浮的云台。
云台之上,端坐着一位道人,身着绣着日月星辰的道袍,面容温润,嘴角噙着亘古不变的浅笑。
他周身萦绕着神光,智慧神光如琉璃剔透,大光明神光似烈日灼灼,功德神光若黄金流转,三光交织,竟让整片空间都泛起了淡淡的暖意。
“太乙金仙初期!”玄昭沉声道,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太乙金仙巅峰!”银灵子同时开口,话音刚落,二人已齐齐转头看向对方,眼中满是惊愕。
方才感知那神人的气息时,只觉如渊如海,深不可测,仿佛能吞噬天地,可下一刻,那气息竟瞬间变化。
在玄昭眼中成了与自己相当的初期修为,在银灵子看来却是和他修为相当。
很显然,不同的人能在这道人身上感受到不同的境界。
“竟是能随心隐匿修为的主……出门没推演天机,先是伏羲大神,这又来了一个不知名的主,怎的麻烦一个接一个撞上来?”
玄昭眉头紧锁,他有些不相信这接二连三的偶遇,指尖悄然凝聚起一缕先天神元,心中暗忖。
“管他是什么路数,宰了便是!”
银灵子可没那么多顾虑,银眸骤亮,一声低喝未落,身形已化作一道银色流光,借着空间法则的掩护,瞬间挪移到那神人背后。
他指尖轻点,虚空骤然泛起如水波般的涟漪,无形的空间丝线从指尖蔓延而出,如蛛网般缠绕向道人的周身。
每一根丝线都蕴含着撕裂天地屏障的恐怖力量,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绞成了虚无。
那神道人却依旧笑意不变,仿佛未察觉身后的杀机。
直到空间丝线即将触碰到他道袍的刹那,他才缓缓抬起衣袖。
看似随意地一拂没有惊天动地的神光,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那足以撕裂山川的空间攻击,竟如投入大海的石子般悄无声息地消散了,连一丝余波都未曾留下。
“嗯?”
银灵子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脚步在虚空中一顿,周身空间骤然扭曲。
“断界!”
随着他一声低喝,身前的虚空瞬间化作一道无形的壁障,如同一面倒扣的琉璃镜,将那神人衣袖拂过的余波堪堪挡住。
壁障之上,空间法则剧烈碰撞,泛起层层涟漪,仿佛要将整片洪荒都从中剥离。
“好家伙……这空间法则玩得,你瞅瞅人家!”
苍辉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惊叹出声。
“废什么话!”
玄昭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他也不差啊。
他周身神光骤然聚拢,一柄通体莹白、刻着古老神纹的仙琴凭空出现在身前,
指尖落在琴弦上,猛地一挑——
“咚!”
低沉而悠远的琴音骤然响起,如远古惊雷在虚空炸响。
琴音所及之处,时间法则骤然逆转,流云倒卷,光影回溯,连方才消散的空间余波都重新凝聚。
同时,空间法则剧烈动荡,层层空间重叠交织,与银灵子那道未散的空间攻击瞬间融合,化作一柄横贯天地的银色光刃,带着撕裂时空的恐怖威势,直斩向云台上的道人!
琴音骤急,玄昭金袍猎猎作响,周身竟有微茫星辰流转。
那是“界生界灭”初现时的异象。
琴音流转其中蕴含着着一团朦胧光蕴,其内似有山川初显、江河奔流,虽只是芥子大小,却已凝出世界生灭的雏形,裹挟着磅礴的威势,朝着云台轰然砸去。
与此同时,银灵子一声厉喝,周身银芒大盛,无数空间丝线骤然暴涨,不再是零散的攻击,而是交织成一张遮天蔽日的银色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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