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东沛市西南郊区的一栋西式洋楼。
洋楼三楼的房间里,灯光明亮。
王水根,也就是那位风光无限的“王道长”,正贪婪地趴在一堆金银细软前。金灿灿的小黄鱼,翠绿的玉镯,还有各种珠宝首饰。
要是这些东西全都是自己的,那该多好啊。
他伸手抚摸着一根冰凉的小黄鱼,脸上满是痴迷。可惜,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过是个摆在台前的傀儡,这些财物最终都要上交。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王水根浑身一激灵,脸上的贪婪瞬间被恐惧取代,他慌忙站起身,恭敬地低下头。
“阿……阿四哥。”
这个叫阿四的相貌平平,皮肤蜡黄,个子不高,但整个人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他扫了一眼桌上的金银,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王水根。
“两天后的讲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词儿都背熟了。”王水根连连点头哈腰。
“记住,别给我出什么岔子。”阿四的语调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赵守业和王老虎这两条大鱼已经上钩了,你要是坏了我的大事……”
阿四没有把话说完,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王水根面前晃了晃。
王水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他亲眼见过阿四的手段。一个不听话的手下,就是被逼着吃下了这瓷瓶里的一颗药丸,之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浑身溃烂,哀嚎了三天三夜才断气。
那种场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不敢,不敢!我一定好好表现,绝不坏了阿四哥的大事!”王水根的额头渗出冷汗,裤腿都有些发软。
“哼。”
阿四冷哼一声,收起瓷瓶,转身下楼。
直到阿四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王水根才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在椅子上。他看着满桌的金银,心中的贪婪被无尽的愤恨和恐惧所取代。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演戏骗来的钱财,都要交给那个不人不鬼的家伙!
他抓起一把珠宝,又无力地松开,任由它们叮叮当当地滚落在地。
夜渐渐深了。
王水根关了灯,带着满心的不甘躺到床上。随后迷迷糊糊地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刺骨的寒意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好冷!
王水根猛地坐起身,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灌满了冷风,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
窗户……开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睡前自己明明把窗户给锁死了!
或许是亏心事做多了,王水根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他哆哆嗦嗦地下了床,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一步步挪向窗边,想要把窗户关上。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窗框时,一道白影猛地从窗外的阳台上一飘而过!
王水根的动作僵住了。
紧接着,一声尖细又凄厉的女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幽幽地飘进了房间。
“我……死……得……好……惨……啊……”
“你们……为什么要住我的家……为什么要霸占我家的地……”
那声音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每一个字都像根针,狠狠扎进王水根的耳朵里。
王水根吓得魂飞魄散,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鬼!有鬼啊!!!”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疯了一样朝着楼下跑去。
“救命啊!闹鬼了!!”
楼内各个房间的灯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十几道人影被惊醒,纷纷走出房间。
“砰!”
阿四一脚踹开房门,冲了出来,正好看到王水根屁滚尿流地从楼梯上滚下来。
“闭嘴!你鬼叫什么!”阿四冲过去,又是一脚踹在王水根的肚子上,脸上满是暴戾。
王水根被踹得蜷缩成一团,但巨大的恐惧让他根本顾不上疼痛,依旧指着楼上,语无伦次地嘶喊着:“鬼……真的有鬼!一个白衣服的女鬼!就在我房间的窗户外……”
阿四心里暗骂一声蠢货,但也生起一丝警惕。
就在这时!
“轰隆!”
洋楼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几十个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一拥而入,将整个大厅围得水泄不通。
随后走进来两人,正是赵守业和王老虎!
王水根惊魂未定,看到赵守业,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
“赵局长!救命啊!有鬼,这楼里有鬼啊!”
阿四看到这阵仗,心头猛地一沉。
蠢货,中计了!
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悄无声息地后退,混入了那群同样惊慌失措的假道士中间。
就在此时,楼梯上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刘青和李子清正从王水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刘青的手上,还拿着一块飘逸的白布。
他看着楼下狼狈不堪的王水根,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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