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修感受不到吗?他当然感受得到,他这个年纪的雄虫感受到雌虫的喜欢与爱没有一百次也有一千次,怎么可能看不懂那个人眼中压抑又沉默的爱。
但可惜,他无法给出回应。
虫族不会对其他种族产生任何兴趣,就像其他种族不理解他们一样,他们也不理解其他种族为什么仅仅因为对方长得和喜好一致就会喜欢上对方。
太过于怪异了。
所以大部分情况,他都是以观察奇葩的方式看着那个男性。
他无法理解这种感情的存在,但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对方是虫族,他会喜欢上对方吗?但很快他就会打消这个想法,因为无论如何这个假设也不会成真。
他是个陆地人男性,而他是虫族的雄虫,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喜欢上对方。
不论是种族的不同,还是其他的所有。
最简单的例子,虫族的独占欲来源于基因中对繁殖的渴望,在确定了自己可以诞下下一代后独占欲就会消失,而陆地人的独占欲来源于爱,他们不会愿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
虫族如果和陆地人又或者其他种族产生爱情简直就是个悲剧。
抬头看一眼虫族的历史就会发现,一切都是为了繁殖。
从上往下依次是虫母时代、雌尊时代、雄尊时代、平权时代……然后历史重演,迎来雌尊,然后是现在的‘雄尊’。
所以看着那人最后的遗言,他的心中只有些许微妙,大概就是,原来他真的喜欢自己,并且还愿意为了自己去死。
难道,即使自己告诉他雄虫的数量有多少他也会愿意帮我吗?即使知道了那堪称绝望并且还在不断拉开差距的性别比?
我无法理解……
但我很感谢你,萧玄玉。
轻微的震动从自己手腕上传来,标示着信息的发出以及自己生命的倒计时来临。
黑色微卷的中长发凌乱的垂在眼前被他不耐烦的往后一捋,没了发丝的遮挡,那分外硬朗和英俊的脸便露了出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眉毛压的很低,注视着自己的正前方。
他的身边陈列着男男女女的尸体,那是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家人。
而罪魁祸首就是此时自己正前方的雌虫。
神赐一般的容貌,怪物一样的身体构造与强度,如果真的有神,您老人家也未免太过于不公了。
您瞧瞧,这些特质怎么能同时出现呢?
而且啊而且,他都拥有这些了,您居然还赐予了他们智慧,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啊!进化这么不带着我们陆地人玩的吗?!
“把位置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身穿白色军装的雌虫面无表情的说着,他的手腕抖了抖,军刀上红色的血便射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也砸在萧玄玉的心里。
那些血……是他们的血啊……
“您这话说的可太搞笑了,都把我的人杀完了,还指望我提供消息?别的不说,老子这身体特耐造。”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满脸的不屑,视线却一直凝固在这个名叫雷切尔的雌虫身上。
风声划过耳畔,激起震耳欲聋的响声。
即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防御,但在这巨大的冲击下还是露了破绽,本就接近断掉的胳膊此时彻底被撕裂离开躯干。
温热的鲜血止不住的流下,失血让萧玄玉的脸瞬间白了下去,但嘴角的笑却没淡。
拼尽整个星盗团的全力也不过打死对方数十几只军雌重伤几百只?拜托啊,这可是激光炮和目前杀伤力最强的黑能炮啊!认真的?就生抗??自己还真是为了爱搭上了一切,没想到他萧玄玉也能是个情种。
就是可惜了,那人,不对,那虫,那虫始终对他没那个意思。
保不齐自己死了也只会说句谢谢……
他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了吗?应该吧,毕竟自己从来没隐瞒过,他看奇葩的眼神也没隐瞒过,每次视频都能感受到他那奇怪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徘徊。
没能一击杀死面前这个男人,军雌显得有些疑惑,随后眼神透出来点点的欣赏,他同轻笑着仿佛永远吊儿郎当的人对视着。
“还是不说吗?”
“都说了,我很耐造的,忍痛能力也是一流的哦!”声音不着调但气息明显不稳,失血造成了眩晕,萧玄玉感觉自己要看不清面前的雌虫长什么样子了。
没关系,只要再撑一下就好了,再撑一下。
军雌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既然问不出什么,还不如直接杀了接管这艘飞舰,而且他不认为这个男人真的知道那群雄虫阁下的下落。
虽然从不曾出过铃兰星,但阁下们也不是草包,不可能让位置被一个随时有可能被军雌抓住的星盗团知道。
亮光一闪而过,雷切尔眯了下眼,听着风声侧过身躲开了攻击……不对!攻击不是冲自己来的。
刀紧跟着光亮飞追了上去,但还是慢了一步。
咔嚓!
看见舱门被闭上,男人笑了,他的嘴角扯到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来不及发出声音,暴怒的军雌就捅穿了他的腹部,难以言喻的痛苦席卷了他,但很快就变为麻木,他躺在地上,脑袋越来越混沌,只有耳边滴滴答答的声音是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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