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匹快马从山下冲上来。
马上的士兵裹着霜花,怀里抱着个染血的布包:慕姑娘!四皇子的人调包了御寒药膏,咱们的人涂了之后,手冻得连刀都握不住!
慕云歌的瞳孔骤缩。
她撕开布包,里面是半块暗绿色的药膏,凑近闻了闻,鼻尖立刻泛起刺痛。阴寒蛊。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响起,低温激活,会冻结经脉。她反手从空间里取出赤阳花露,指尖蘸了点抹在自己手背。果然,被冻得发麻的皮肤立刻泛起暖意。
青黛,取银箱。她解下斗篷递给侍女,把花露按三比一的比例兑入羊脂,再让军医按这个穴位图扎针。她快速在羊皮纸上画出十二处大穴,快马送往前营,告诉四表哥,三刻内见效。
青黛接过图纸时,发现她的指尖在发抖。小姐可是累了?她轻声问,您昨夜为救冻伤的士兵,在空间里熬了半宿。
不是累。慕云歌望着山下连绵的营帐,眼底寒光渐盛,是有人在试我的底线。她转身从空间取出一叠密信,告诉四表哥,下次补给车队,让押运。
死囚?青黛愣住,可那些人都是重犯,万一...
他们怕的就是死囚。慕云歌将信折成纸鹤,既然有人敢在药膏里下蛊,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真正的毒,是从活人身体里长出来的。她的指腹划过纸鹤的翅膀,告诉表哥,死囚的脚镣里藏着我的回魂散,谁要是敢劫粮...就等着收尸吧。
青黛突然打了个寒颤。她一直跟着慕云歌,早知道自家小姐看似温和,实则比毒更狠。
可此刻望着她被风雪吹得发白的脸,又觉得心疼。明明可以回王府被宠着,偏要在这冰天雪地里受冻,就为了让那个摄政王学会长大。
京城的夜来得早。
凤玄凌站在庭院里,仰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
雪粒子打在脸上,像无数小刀子。
他的尾指又开始发烫,金纹沿着血管爬到手腕,每跳一下,就有暖流涌进心脏。是她的气息,带着北境的风雪味。
你在哪?他对着天空低语,声音被风撕成碎片,是不是又在给伤兵扎针?是不是又不肯好好吃饭?他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你说要我别追你...可你知不知道,我连北境的雪粒是什么味道,都想尝一尝。
尾指的金纹突然大亮。
他能感觉到,那端的她在笑。不是平时那种带刺的笑,是藏在眼底的软。
他踉跄着扶住廊柱,喉间像塞了团棉花。歌儿...他哑声唤,我把太子党的罪证都找全了,把该杀的不该杀的都分清楚了。你说过要我做个明君,我现在...好像有点会了。
雪越下越大,他却慢慢跪了下去。
积雪没过膝盖,浸透了中衣,可他不在乎。
他只是望着东方,望着那片被风雪笼罩的方向,一字一顿道:你要我学会等...好,我等。
但你记住。等你回来那天,我要把整个北境的雪都烧成红的,用我的血铺成路,接你回家。
远处宫墙上,谢刃抱着长剑立在雪中。
他望着那个在雪地里跪着的身影,突然想起十年前,也是这样的雪夜,小王爷被毒咒折磨得满地打滚,嘴里喊着母妃别走。
如今的他,终于不再用铁链锁人,不再用毒咒困心。
谢刃摸了摸腰间的剑,第一次觉得,这天下...或许真的要变了。
慕云歌在北境的烽火台里,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摸着发烫的尾指,望着窗外飘雪,轻声道:凤玄凌,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目标情绪稳定度+10%,信任值突破80%。】
她低头笑了。
窗外的雪还在飘,可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暗处抽芽。比如那个曾经疯批的摄政王,正在风雪里,长成能与她并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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