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捧着一套玄色铁甲软袍快步走入,声音里带着一丝敬佩与担忧:“小姐,这衣裳是按您画的样式赶制出来的,里面是锁子甲,外面是鞣制的软皮,轻便又防刀刃。袖口和领口都按您的吩咐,缝了特制的避毒纱。”
慕云歌点了点头,接过软袍,指尖不着痕迹地抚过袖中暗袋里一个微型过滤面罩。
这东西被她伪装成一块平平无奇的“祖传祛秽巾”,实则是她用后世知识改造的简易防毒面具,核心材料是浸泡过特殊药剂的木炭粉和细棉纱,能有效隔绝空气中大部分的病原体。
就在她穿戴整齐之时,脑海中冰冷的电子音悄然响起:【系统警告:目标区域病毒活性增强,传播途径已确认为水源污染与飞沫双重扩散。初步分析,病毒经过人工改造,具有高传染性与高致死率。】
慕云歌系紧腰带的手微微一顿,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水源与飞沫双重扩散,这绝非自然演变能够达成的速度与效率。
她的声音淬了冰:“不是天灾……是人为投毒。”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宫门沉重的转轴声尚未响起,慕云歌已一身劲装,率领三十名黑甲卫,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准备出城。
马蹄在湿润的青石板上踏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仿佛催命的鼓点。
然而,前路却被一群人拦住了。
为首的是礼部左侍郎,一个年过半百、胡须花白的老臣。
他手持玉笏,一脸痛心疾首,身后还聚着数十名文官,个个义愤填膺。
“皇后娘娘!”左侍郎高声呼喊,声音在清晨的冷风中显得格外尖利,“您乃一国之母,身份尊贵,岂可擅离京畿,亲赴险地?此举有违祖制,置皇家颜面于何地!请娘娘三思,速速回宫!”
他身后的一众文官也跟着附和,有人甚至摆出了一副准备撞上宫门石阶、以死明志的架势。
慕云歌看着这群满口“祖制”、“颜面”的官员,只觉得一阵荒谬的冷笑从心底涌起。
她勒住缰绳,马儿不安地刨着蹄子,她清冷的声音盖过了所有嘈杂:“本宫问你们,你们可知北境三万将士正口吐黑血,挣扎在生死边缘?可知镇守国门的四个忠勇侯府的公子,我的四位表哥,正跪在军帐中,等着我去救他们的命?”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与杀气:“你们在这里跟本宫讲规矩,讲颜面,是想让那三万将士的冤魂回来,跟你们讲讲什么是真正的规矩吗?”
话音未落,她猛地抽出腰间削铁如泥的短刀,手腕一翻,一道凌厉的寒光划破晨曦。
“锵”的一声巨响,宫门前用以悬挂仪仗的旗杆应声而断,半截旗帜颓然倒地,惊得众人齐齐后退一步。
“今日,谁敢再拦本宫的路,”慕云歌的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刃,扫过每一个官员的脸,“我就让他像这根杆子一样,断在京郊!”
文官们被她一身的煞气震慑,一个个面如土色,噤若寒蝉。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奔雷般滚滚而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凤玄凌一身玄色铠甲,风尘仆仆,策马疾驰。他显然是连夜从京郊大营赶回,深邃的眸光如冰刃般锐利。
左侍郎等人见皇帝亲至,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跪地哭嚎:“陛下,请您快劝劝皇后娘娘,祖宗法度不可废啊!”
他们都以为,这位以铁腕着称的年轻帝王,绝不会容忍皇后如此“胡闹”。
然而,凤玄凌却径直策马来到慕云歌面前,利落地翻身下马。
他没有说一句责备的话,而是从亲卫手中接过一件猩红色的镶边大披风,亲手为她披上,系好领口的盘扣。
他俯身靠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朕准你以‘钦差监军’之名,持天子节钺,掌节制之权,北境所有兵马,皆由你调遣,便宜行事。”
随后,他猛然转身,那双曾令无数敌人胆寒的眼眸冷冷扫视着跪了一地的百官,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重:“皇后此行,是为国为民,救朕的将士。即刻起,再有以任何理由阻挠者,以通敌论处,就地格杀!”
“通敌”二字,如同一道惊雷,炸得所有官员魂飞魄散,再不敢有半点异议。
慕云歌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晨光之下,他坚毅的侧脸轮廓分明,眼中是全然的信任与支持。
她唇角几不可查地微微扬起,低声回了一句:“这才像个皇帝。”
说罢,她目光如炬,毫不犹豫地夹紧马腹,手中缰绳一紧,胯下的骏马像是能读懂她的心思一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她身后,黑甲卫们训练有素,紧紧跟随。他们身着黑色重甲,手持长枪,宛如一支黑色的洪流,以惊人的速度冲出了城门。
马蹄声如雷,震耳欲聋,地面扬起的尘土仿佛一条黄龙,紧紧尾随其后。这支队伍风驰电掣般地奔驰在道路上,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惊叫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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