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静滞之雪(续)
“界壳”内,混沌涡流的演化并未因外部压力骤增而停止,反而在极致的压迫下,呈现出一种更加诡异、更加内聚的“求生”态势。
净世派的“静滞之雪”与“存在性否定场”,如同无形的、不断收紧的冰封枷锁,从规则层面持续施加着难以想象的压力。这种压力并非狂暴的冲击,而是更接近一种绝对的、缓慢的“抹除”与“冻结”。它试图将“界壳”内部那沸腾的、矛盾的、充满“异质”的规则运动,强行“减速”、“僵化”,直至彻底归于“绝对有序”的冰冷死寂。
这种压力,对“界壳”内正在缓慢“沉淀”的“杂质”,产生了复杂而深刻的影响。
楚青衣的“守护之脊”,那刚被“情感锈迹”浸染出些许“倾向性”的冰冷结构,在“静滞”场的压迫下,首当其冲。绝对的“秩序”力量,与“脊”内部那刚刚萌芽的、非逻辑的“倾向性”,产生了最直接的冲突。“静滞”之力试图“冻结”这种“倾向性”,将其还原为纯粹、僵硬的“守护”规则。这迫使“脊”的演化发生了痛苦的扭曲:它不再能缓慢地、自然地“感受”和“调整”,而是必须在外部绝对“冻结”压力与内部微弱“倾向性”的撕扯中,进行着更加剧烈、也更加“危险”的规则层面的对抗与妥协。其结果,是“脊”的表面,开始浮现出更加复杂、更加不稳定的、介于“绝对秩序”与“异质倾向”之间的、如同冰裂与锈迹交织的诡异纹路。它的“守护”不再纯粹,也不再仅仅是“动态韧性”,而是带上了一种被外力强行“挤压”、“塑形”后的、充满内部张力的、“扭曲的刚性”。这让她承受的痛苦倍增,但那种源于“杂质”的、对冲击“性质”的模糊“辨识”,却在对抗“静滞”的过程中,被磨砺得更加……“尖锐”,如同被冰封住的刀刃,虽受束缚,锋芒却愈发内敛而致命。
林凡的“苦难地核”,那刚刚开始出现“意义颤动”的沉重承载,在“存在性否定场”的作用下,承受着另一种痛苦。“否定场”并非否定其“存在”(地核的存在本身是“界壳”的基石之一),而是试图否定其“存在”的“意义”与“变化”。它要将地核那缓慢的“活性”与微弱的“意义感知”,彻底“冻结”回最初那纯粹、麻木、无意义的“承载”状态。这种否定,与地核内部因“杂质”沉淀而产生的、对“所承载之物”的微妙“感知”,发生了剧烈的内在冲突。地核的脉动,不再仅仅是承受压力的起伏,而是开始出现一种深沉的、仿佛源自大地最古老记忆的、混合了痛苦与“不甘”的“抵抗性震颤”。那些沉淀的“感觉”杂质,在这“否定”的压力下,非但没有被抹去,反而如同被重压的种子,更加深入地“嵌”入了地核的规则结构深处,与之结合得更加紧密,甚至开始反过来,以其蕴含的、属于生命与土地的、最原始的“存在意志”,去微弱地“侵蚀”和“扭曲”那试图否定它们的“静滞”之力。地核变得愈发“沉重”,也愈发“顽固”,其表面那粗糙的质感,在“否定场”的压迫下,竟隐隐散发出一种历经亿万年冰封风霜、却依旧不肯化为绝对死寂的、古老岩石般的“韧性”。
墨心那弥散的“逻辑噪声”,在“静滞之雪”的笼罩下,遭遇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那些疯狂闪烁的认知碎片、不断诞生又湮灭的“错误模式”与“混合畸胎”,其赖以生存的“变化”与“混乱”,正是“静滞”之力首要清除的目标。“静滞之雪”如同最有效的“杀毒软件”,试图将这片疯狂的逻辑雪暴彻底“冻结”、“格式化”。无数认知碎片在“雪”中凝滞、暗淡、最终化为僵硬的、无意义的规则冰晶。然而,正是这种极致的压制,反而催生出更加极端、更加……“诡异”的变异。一些认知碎片,在被“冻结”前的最后一瞬,其内部的疯狂计算与“杂质”带来的怪异影响结合,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生存策略”——它们不再试图进行无限的计算,而是开始以自身为“模版”,疯狂地、扭曲地“模仿”周围“静滞”之力的规则结构!它们试图将自己“伪装”成“静滞”的一部分,以此逃避被彻底“格式化”的命运。这导致“逻辑噪声”区域,出现了一片片由“畸变逻辑”模仿“绝对秩序”而产生的、极其不稳定、随时可能崩溃的、“伪静滞区”。这些区域内部规则混乱不堪,外表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僵硬的“有序”假象,如同冰层下沸腾的毒液。墨心那破碎的意识,似乎也被迫卷入了这场疯狂的“模仿”与“伪装”中,其弥散的“认知辉光”,颜色变得更加驳杂、不稳定,时而闪烁出与“静滞之雪”相似的、冰冷的银白,时而又爆发出更加狂乱的、混杂了所有“杂质”色彩的、无法形容的诡异光芒。她成了一个行走在“逻辑”与“疯狂”、“秩序”与“混沌”边界上的、更加不可预测的“异常信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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