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离天启城,白幡未撤,国丧期的悲戚尚未消散,一份八百里加急军报如惊雷般炸响死寂的朝堂——南诀皇帝亲率六十万铁骑,趁北离国丧、新帝未立之机,悍然撕毁盟约,连破北境三关,兵锋直指腹地,边城落霞镇已陷,危在旦夕!
金殿之上,因明德帝骤然驾崩而暂摄国事的琅琊王萧凌尘与兰月侯等重臣面色铁青。群臣争论不休,主和之声言及国力空虚,新君未立,不宜大战;主战者则悲愤于南诀背信,国耻当前,岂能退缩!就在僵持之际,一身素服、面容清减却目光沉静的永安王萧瑟(萧楚河)踏出朝班,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嘈杂:
“陛下龙驭上宾,国本未定,此诚存亡之秋。然,南诀欺我新丧,犯我疆土,屠我子民,此乃国仇,无君便可退让乎?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寸丧土!”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萧凌尘脸上,“凌尘,给我二十万琅琊军虎符,我亲往北境,必御敌于国门之外!”
萧凌尘深深看着这位堂兄,知他武功虽复,隐脉初愈,此去凶险异常。但眼下朝中能统兵、敢挂帅、且能震慑南诀者,非萧瑟莫属。他重重点头,取过虎符,郑重交予萧瑟:“六哥,北境……托付你了!天启,有我!”
一月后,北境,剑门隘外百里, 血染黄沙,残阳如泣。
萧瑟率领的二十万琅琊军精锐,经过日夜兼程的急行军,终于抵达这片已成焦土的前线。然而,眼前景象触目惊心:南诀大军如潮水般汹涌,攻势一浪高过一浪。守将虽拼死抵抗,但兵力悬殊,防线已摇摇欲坠。南诀太子敖玉坐镇中军,麾下“狼骑”凶悍异常,更有多名南诀供奉的武道高手压阵,气焰嚣张。
连日激战,琅琊军虽凭借精锐与萧瑟的指挥稳住阵脚,收复部分失地,但南诀兵力数十倍于己,倚仗人多势众,采用车轮战术,不断消耗北离军力。双方主力在落雁平原展开决战,杀声震天,尸横遍野,战况惨烈至极。萧瑟虽运筹帷幄,裂国剑法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无极棍下亡魂无数,但个人武勇在数十万大军的混战中,亦感独木难支,局势异常艰难。
就在此僵持不下、北离军渐显疲态之际,一道青衫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战场边缘一处可俯瞰全局的高坡之上。正是宁不凡。他本在雪月城静修,感应到北境杀气冲天,兼之牵挂挚友萧瑟安危,遂星夜赶来。眼见平原上如同绞肉机般的血腥战场,尤其是看到萧瑟深陷重围,宁不凡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并未立即介入,而是闭目凝神,神游玄境的磅礴神识如无形大网,瞬间笼罩整个战场,敌我态势、气机流转,尽在掌握。
他看出南诀军阵核心一处兵力最为密集、气机最盛之地,正是其指挥枢纽与精锐“狼骑”所在,亦是维持其攻势的关键。宁不凡深吸一口气,深知寻常手段难以扭转如此规模的战局,唯有……以绝对的力量,行雷霆一击,摧其锋锐,夺其心魄!
宁不凡缓缓抬起右手,并指如剑。周身气息内敛到了极致,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下一刻,他猛然睁开双眼,眸中似有宇宙生灭,星辰流转!李淳罡剑神传承的“一剑破万法”的霸道规则之力,与叶孤城剑神传承追求极致精准、洞察先机的“天外飞仙”意境,在这一刻水乳交融,再无分彼此!一种全新的、独属于他宁不凡的我道剑意轰然爆发!
他没有呼喊,没有蓄势,只是朝着南诀中军那最密集之处,轻轻一指点出!
“嗤——!”
一声轻微却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异响掠过战场!一道细微到几乎不可见的空间裂痕,如同被无形之刃划开的绸缎,凭空出现在南诀军阵上空!裂痕过处,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凝固了!紧接着,在无数道惊骇目光的注视下,那道裂痕骤然扩张!其所覆盖的区域内,无论是身披重甲的“狼骑”精锐,还是高大的攻城塔楼,甚至是坚实的大地,都如同被投入烈焰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湮灭!不是斩断,不是击碎,是彻底的化为最基本的粒子,归于虚无!
一条宽达十丈、长达数里、深不见底的真空死亡地带,悍然出现在战场中央!这条通道内,原本拥挤的五千六百名南诀最精锐的士兵,连同他们的坐骑、装备,瞬间蒸发!
一剑!破甲五千六!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就连震天的喊杀声、兵刃交击声、战马嘶鸣声,都仿佛被那无形的剑意吞噬了!交战双方数十万人,无论是北离将士还是南诀士兵,都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条通往地狱的“道路”,灵魂深处涌起难以言喻的大恐怖!
南诀太子敖玉在中军旗下,脸色“唰”地惨白如纸,握缰绳的手剧烈颤抖,几乎坠马。这是什么样的力量?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及吗?!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宁不凡身形未动,并指再挥!剑光影分术催至极致,成百上千道凝练如实质的剑气分身自他体内分化而出,如天女散花,又如神罚降世,射向南诀大军各处指挥节点、弩炮阵地、骑兵冲锋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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