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站在“碎冰隘口”的崖边,金箍棒斜斜拄在冻得发硬的雪地里,棒尖戳出的冰碴子被风卷着,打在他赭色的猴毛上,簌簌往下掉。崖下就是传说中的“万载冰原”,放眼望去,天地间只剩一片刺目的白——雪是白的,冰是白的,连吹过的风都像裹着无数片碎冰,刮在脸上生疼。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半片“源代码残片”,是花果山被“蚀码族”偷袭后,从焦黑的老槐树根下挖出来的。残片还带着点余温,指尖能触到上面流转的淡金色纹路,像极了当年菩提祖师在他掌心画的“七十二变”心法。只是现在,这纹路里多了几分躁动,每隔三息就会轻轻颤一下,像是在给她指引方向——西游代码的“冰原节点”,就在这片死寂的冰雪之下。
“猴哥,等等俺!”
身后传来八戒的声音,带着喘。悟空回头,见八戒扛着九齿钉耙,肚子上的肥肉随着脚步晃悠,沙僧跟在后面,手里牵着白龙马,马背上驮着他们从花果山带出的几包“代码稳定剂”。白龙马的鼻子里喷着白气,蹄子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印子。
“怎么才来?”悟空的声音有点哑,还带着花果山那场大火留下的焦味。前几日蚀码族突袭,把花果山的“灵根节点”毁了大半,若不是他拼死护住核心残片,西游代码怕是已经崩了一半。现在冰原节点是唯一能暂时稳住代码的地方,绝不能再出岔子。
八戒把钉耙往雪地里一插,抹了把脸上的雪:“别提了,刚出山口就遇到几个‘蚀码傀儡’,长得跟冰坨子似的,俺费了好大劲才敲碎。对了,猴哥,这冰原到底啥样啊?俺听老猪说,这儿连太阳都照不进来,冻死人不偿命!”
沙僧上前一步,从包袱里掏出一件厚厚的狐裘,递到悟空面前:“大师兄,这是之前在宝象国买的,你穿上吧,冰原里的寒气能渗进骨头缝里。师父让我们务必找到节点,他在流沙河营地等着消息,还说要是遇到麻烦,就发‘佛光信号’,佛门会有人接应。”
悟空接过狐裘,却没穿,只是搭在胳膊上。他的火眼金睛早就开着,能看到冰原深处隐隐浮动的蓝色光晕——那是节点的能量反应,但光晕周围,还缠着几缕黑色的雾气,像毒蛇似的,在冰下慢慢蠕动。
“别废话了,走。”悟空拎起金箍棒,纵身跳下崖,雪地里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八戒和沙僧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白龙马嘶鸣一声,小心翼翼地跟着往下走。
刚踏入冰原,寒气就像无数根细针,往衣服缝里钻。八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把钉耙抱在怀里:“我的娘哎,这地方比通天河的冰面还冷!猴哥,你那火眼金睛能不能看看,节点到底在啥地方?俺的脚都快冻掉了!”
悟空没回头,只是指了指前方一道裂开的冰缝:“往那边走,蓝色光晕最浓的地方,就是节点的位置。不过你们小心点,冰下有东西跟着我们。”
沙僧心里一紧,握紧了降妖宝杖:“是蚀码族的人?”
“不是人。”悟空的声音沉了下来,“是‘蚀码虫’,能啃噬代码能量,之前花果山的灵根,就是被这东西啃坏的。它们藏在冰下,靠节点的能量活,我们一靠近,它们就会出来。”
话音刚落,八戒脚下的冰面突然“咔嚓”一声裂了道缝,一只通体漆黑的虫子从缝里钻出来,有拇指粗细,嘴里满是尖牙,朝着八戒的脚踝咬去。
“俺的脚!”八戒吓得赶紧跳开,九齿钉耙往下一砸,把虫子钉在冰面上。虫子挣扎了几下,身体突然炸开,黑色的汁液溅在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冰面瞬间被腐蚀出几个小洞。
“小心点,这虫子的汁液能腐蚀法器。”悟空提醒道,金箍棒在手里转了个圈,棒尖对着冰面敲了敲,“冰下还有不少,都在跟着我们,想等我们靠近节点,再一起动手。”
沙僧从包袱里掏出一把“佛光符”,分给八戒几张:“这是师父给的,能驱邪,遇到虫子就贴一张,应该能管用。”
八戒接过符,赶紧贴在钉耙上,又往自己的衣服上贴了两张:“还是师父想得周到,不然俺这老猪,今天怕是要成了虫子的点心!”
三人一马继续往前走,冰原上没有路,只有厚厚的积雪和裂开的冰缝,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悟空走在最前面,金箍棒时不时往冰面上敲一下,探听冰下的动静。火眼金睛里,蓝色光晕越来越近,黑色雾气也越来越浓,甚至能听到冰下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巨大的冰谷,谷底泛着淡淡的蓝光,正是节点的位置。但冰谷周围的冰壁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像是被虫子啃过的痕迹,还有几处冰壁已经崩塌,露出里面漆黑的洞穴。
“节点就在谷底。”悟空停下脚步,火眼金睛仔细扫过冰谷,“但冰谷里有问题,黑色雾气比刚才浓了三倍,而且……”他顿了顿,指了指冰谷中央一块凸起的冰岩,“那里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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