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残片异动,初悟太初
万剑谷外围,剑刃峡入口处。
林昊手持那块布满暗红锈迹的古剑残片,指尖微微颤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撼。张铁与柳青青也围拢过来,感受到残片上那丝若有若无、却仿佛能斩断时空的苍凉剑意,皆是面露惊容。
“开派祖师时代的古物……”林昊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看向慕既白的目光复杂无比,“慕师弟,此物……了不得啊!虽只是残片,且灵性几乎散尽,但其中蕴含的剑道真意,对我等剑修而言,乃是无价之宝!若能从中参悟一二,胜过苦修数十载!”
慕既白心中亦是波澜起伏。他强压下太上剑骨传来的阵阵灼热与共鸣感,伸手接过残片。当指尖再次触碰到那冰冷锈迹的刹那,之前涌入脑海的那式残缺剑招——“太初破灭”的轨迹再次清晰浮现,与残片内蕴的古老剑意隐隐呼应。
“此物与我有缘,或许能助我印证剑道。”慕既白没有过多解释,将残片小心收起。他感觉这残片绝非仅仅是一件古物那么简单,它与太上剑骨、与《太初剑经》之间,必然存在着极深的联系。
“恭喜慕师弟得此机缘!”林昊压下心中的羡慕,拱手笑道。他心性豁达,深知机缘天定,强求不得。张铁和柳青青也纷纷道贺。
“此地不宜久留。”慕既白收敛心神,望向峡谷深处那依旧肆虐的剑气风暴,“方才残片异动,恐怕已引起谷内某些存在的注意。我们需尽快离开。”
无垢剑心传来一丝微弱的预警,似乎有更强大的剑煞或古老意念被刚才的剑鸣惊醒,正将目光投向此处。
众人神色一凛,不敢怠慢。在林昊的带领下,四人迅速沿着原路撤离。返程途中,许是得了剑意结晶,又或是慕既白收取残片后此地的剑气风暴略微平复,一路虽仍有惊险,却比来时顺利了不少。
数个时辰后,四人终于有惊无险地冲出了剑刃峡的范围,回到了相对安全的区域。回头望去,那被冲天剑气笼罩的万剑谷,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总算出来了!”张铁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刚才在风暴边缘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柳青青也是脸色发白,显然消耗不小。
林昊看向慕既白,眼中欣赏之色更浓:“慕师弟,此次多亏了你。不仅识破黑煞教阴谋,更在剑刃峡内屡建奇功。回去后,我定当如实上报宗门,为你请功!”
“林师兄言重了,同门协力,分内之事。”慕既白谦逊道。他此刻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怀中那枚古剑残片之上。
乘坐穿云舟返回宗门的路上,慕既白婉拒了林昊等人的交谈,独自盘坐一角,心神沉入体内。
他并未直接取出残片研究,而是先在识海中反复观想、推演那式“太初破灭”。这式剑招虽残缺,却直指毁灭与终结的本源,与《太初剑经》总纲中“生灭轮回”的意境完美契合,尤其侧重“灭”之真意。招式轨迹玄奥莫测,发力方式更是匪夷所思,仿佛并非单纯运用灵力,而是引动某种更深层次的世界规则之力。
“太初生灭,一生一灭,循环往复。我之前领悟,多侧重于‘生’之创造与演化,对这‘灭’之真谛,理解尚浅。这式‘太初破灭’,正好补全了我剑意中的短板!”慕既白心中明悟渐生。他尝试着将这一式残缺意境,与自身太初剑意相融合。
同时,他分出一缕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怀中那枚古剑残片内部。
残片内部,并非想象中的浩瀚空间,而是一片死寂、破碎的“剑意废墟”。到处是断裂的规则痕迹、湮灭的道纹碎片,仿佛经历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唯有在最核心处,残留着一丝微不可查、却坚韧无比的暗金色本源剑意,如同风中残烛,却又亘古不灭。
正是这一丝本源剑意,引动了太上剑骨的共鸣!
慕既白的神识尝试接触那丝本源剑意。顿时,一股更加清晰、更加古老的画面碎片涌入心间:并非完整的剑招,而是一种“意”——一种斩断枷锁、破灭万法、让一切重归太初混沌的无上剑道意志!
这意志,霸道、决绝、蕴含着不容置疑的裁定之力!
“这……这才是太初剑意的真正面目吗?并非简单的生灭循环,而是……执掌生灭,裁定规则!”慕既白心神剧震,仿佛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体内的太初剑意受到这丝本源意志的刺激,开始自主运转、蜕变,变得更加凝练、更加深邃,灰蒙蒙的剑气中,那抹暗金色的光泽似乎浓郁了一丝。
他甚至感觉到,丹田内那五十丈混沌洞天中央,那柄由洞天本源与剑意凝聚的小剑虚影,也微微震颤,与残片本源产生共鸣,轮廓似乎又凝实了一分。
穿云舟划过云海,天剑宗巍峨的山门已然在望。
慕既白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混沌星云旋转,一丝暗金色的破灭之意一闪而逝。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气息愈发内敛,却给人一种更加危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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