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祖师剑堂,秘辛初显
玄钧剑圣的声音直接在慕既白心间响起,平淡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慕既白不敢怠慢,双手托起那枚古朴的暗锈古剑残片,恭敬呈上。
静室内虚空微漾,玄钧剑圣的虚影无声无息地凝聚,目光落在残片之上。这一次,他的虚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实几分,那双深邃如星海的眸子,紧紧盯着残片,久久不语。静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一种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威压自然弥漫,让慕既白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良久,玄钧剑圣缓缓抬起手,并未直接触碰残片,而是隔空虚拂。一道温和却蕴含无上道韵的流光自他指尖洒落,笼罩住残片。
“嗡……”
残片轻轻震颤起来,表面那些暗红色的锈迹仿佛活了过来,如同血丝般微微蠕动,散发出更加清晰的苍凉古老剑意。那丝微弱的暗金色本源光芒,也随之亮了几分,与玄钧剑圣的力量隐隐呼应。
“果然……是它。”玄钧剑圣收回手,虚影微微波动,发出一声极轻的、仿佛穿越了万古岁月的叹息。这声叹息中,带着追忆、感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师尊,此物……”慕既白心中好奇与紧张交织。
玄钧剑圣的目光从残片上移开,落在慕既白身上,变得更加深邃:“你可知,我天剑宗开派祖师,道号为何?”
慕既白一怔,恭敬答道:“弟子曾闻,祖师道号‘太初’。”
“不错,太初剑尊。”玄钧剑圣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投向残片,语气带着无比的肃穆,“此物,若为师所感不差,正是祖师当年随身佩剑——‘太初斩道剑’的残片!”
太初斩道剑!祖师佩剑!
尽管有所猜测,但得到师尊亲口证实,慕既白依旧心神剧震!这看似不起眼的锈铁片,来头竟然如此惊天动地!是那位创立天剑宗万载基业的无上存在的兵刃碎片!
“祖师佩剑……怎会碎裂?又怎会流落在万剑谷外围?”慕既白压下心中骇然,问出关键。
玄钧剑圣虚影负手,望向虚空,眼神缥缥缈,仿佛看到了极其久远的过去:“此事关乎上古秘辛,即便在宗内,知者亦寥寥。为师亦只从历代口耳相传与残缺古籍中得知一二。”
他顿了顿,缓缓道:“上古末期,天地大劫,域外天魔入侵,万界倾覆。祖师太初剑尊,为护佑此界生灵,持太初斩道剑,于界外虚空迎战天魔之主。那一战,打得星河崩碎,大道哀鸣……最终,祖师与天魔之主双双不知所踪,唯留道统传承于世。太初斩道剑,亦于那一战中崩碎,碎片散落诸天万界,不知所踪。”
“竟是与天魔之主一战……”慕既白倒吸一口凉气,仿佛看到了一幅悲壮惨烈的远古画卷。那是何等层次的战斗?连祖师那等存在都生死不明,佩剑亦碎!
“此残片能留存至今,虽灵性近乎湮灭,但其中蕴含的的一丝太初本源剑意,却是做不得假。”玄钧剑圣看向慕既白,目光灼灼,“更让为师在意的是,你身负的剑骨,与此残片,乃至与祖师剑道,竟有如此强烈的共鸣……”
慕既白心脏猛地一跳,知道最关键的问题来了。他身负太上剑骨(混沌道体所化),这是他与玄家恩怨的根源,也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
玄钧剑圣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你的体质特殊,为师早已察觉,乃万古罕见的混沌道基。而混沌道基,与祖师所修之《太初剑经》,可谓同源而异流。太初,乃混沌之初开,规则之始定。混沌,乃万道之归宿,亦为太初之源头。二者本就一体两面。你能引动祖师剑碑共鸣,能感知并收取此剑残片,绝非偶然。”
他语气变得无比郑重:“若为师推测不错,你之混沌道基,或许与祖师太初剑道,有着极深的渊源。甚至可能……是祖师道统的另一种呈现,或者说,是更适合混沌道基的《太初剑经》之路!”
此言如同惊雷,在慕既白脑海中炸响!他的混沌道体,竟与开派祖师的剑道同源?太上剑骨与太初斩道剑碎片产生共鸣,是因为这个?
“这……这可能吗?”慕既白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若真如此,那他加入天剑宗,得到《太初剑经》传承,岂不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大道玄妙,一切皆有可能。”玄钧剑圣语气恢复平静,“此事关乎重大,暂且不宜外传。此残片你且收好,细心感悟,或能从中领悟祖师剑道真谛,补全你《太初剑经》之不足。尤其是其中蕴含的‘斩道’真意,对你未来之路,至关重要。”
“斩道真意?”慕既白回想起脑海中那式“太初破灭”的残缺轨迹,的确蕴含着一股斩断一切、破灭万法的决绝意志。
“不错。斩断枷锁,斩灭虚妄,乃至斩却大道束缚!此乃祖师剑道之精髓所在。”玄钧剑圣颔首,“你既得此缘法,便是你的造化。好好参悟,莫要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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