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石洼村的影子拉得老长,村口的老槐树枯枝摇曳,像只张牙舞爪的鬼手。刘禹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沉下去,心里莫名发紧——黑风岭的夜晚已经够邪乎,这石洼村的夜,恐怕更难熬。
“刘兄弟,快进屋吧,夜里凉。”老王头端着一碗热粥走过来,脸上满是愁容,“村里的人都不敢点灯,说点了灯也照不亮,还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刘禹接过粥,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到心里,稍微驱散了些寒意。“张大妈家的老头怎么样了?”他问道。
“还是那样,昏昏沉沉的,偶尔醒过来就说胡话,喊着‘黑气’‘玉佩’。”老王头叹了口气,“其他几家的病人也差不多,刚才李二家的小子还发起了高烧,浑身烫得吓人,跟之前的冷得发抖完全反过来了。”
刘禹心里咯噔一下,阴气入体居然还会变症?他放下粥碗:“带我去看看。”
李二家就在张大妈家隔壁,院子里的灯用红布蒙着,透出微弱的红光,看着格外诡异。进屋时,一股混杂着汗味和药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李二正蹲在炕边,双手抓着头发,满脸绝望。
“刘兄弟,你可来了!”李二看到刘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儿子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烧起来了,嘴里还喊着‘别抓我’,你快救救他!”
刘禹走到炕边,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躺在床上,脸涨得通红,嘴唇干裂,嘴里不停地胡言乱语,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像是在抗拒什么。刘禹伸出手,刚碰到少年的额头,就被烫得缩了回来——那温度起码有四十度,烫得吓人。
“阴气入体过深,开始反噬阳气了。”刘禹皱着眉,心里暗暗着急,“再这样下去,他的阳气会被耗尽,到时候神仙难救。”
“那怎么办?”李二急得直跺脚,“村里的老大夫给灌了退烧药,根本不管用!”
刘禹想起游方道士笔记里写的“阴阳调和法”,用阳气中和阴气,再用草药辅助排出邪毒。“老王头,你去找点艾草和生姜,越多越好。”他转头对老王头说,“再找几个粗瓷碗,还有烈酒。”
老王头赶紧应声出去,小李也跟着帮忙。刘禹从背包里掏出朱砂和黄纸,又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这是他从游方道士的遗物里找到的,刀刃上刻着简单的符文,据说能斩邪祟。
他用小刀划破自己的指尖,挤出几滴血,混在朱砂里,再倒入少量烈酒,搅拌均匀。然后用手指蘸着朱砂血,在黄纸上画起符来——这是他第一次画符,心里没底,手都有些发抖。笔记里说,画符要心无杂念,意念集中,才能让符纸起效。
刘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笔记里的符文样式,再睁开眼时,手指已经稳定了不少。他快速在黄纸上画着,朱砂血在黄纸上晕开,形成一个个扭曲的符号,虽然算不上工整,但隐隐透着一股阳气。
“画好了。”刘禹把画好的符纸放在一边,老王头和小李也抱着艾草、生姜和碗回来了。“小李,帮我把艾草和生姜捣碎,分成五份,分别放在五个碗里。”
小李赶紧照做,艾草和生姜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辛辣的香气,稍微驱散了屋里的邪气。刘禹把烈酒倒入碗中,点燃火柴,往碗里一扔,蓝色的火焰瞬间窜了起来,照亮了整个屋子。
“把符纸点燃,放进碗里。”刘禹说道。
李二赶紧拿起符纸,点燃后放进第一个碗里。符纸在火焰中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一股青色的烟雾,烟雾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慢慢飘向炕上的少年。
少年突然咳嗽了一声,嘴里的胡话停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有用!”李二激动地喊道。
刘禹松了口气,又拿起第二张符纸:“把碗分别放在五个病人的房间里,让烟雾熏着,记住,火焰不能灭,灭了就赶紧添酒。”
他和小李、老王头一起,把五个碗分别送到五个病人家里。村里的村民都围在门口,看着碗里的火焰和烟雾,眼神里满是期盼。烟雾所到之处,屋里的阴气似乎淡了些,病人的呻吟声也小了不少。
“只能暂时稳住,天亮前必须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刘禹对村民们说,“夜里大家都待在自己家里,不要出门,门窗都用红布挡上,红布能挡阴气。”
村民们纷纷点头,赶紧回家找红布。刘禹回到老王头家,小李正在院子里警戒,手里的工兵铲握得紧紧的。“赵队那边有消息吗?”刘禹问道。
小李摇了摇头:“还没有,可能是山路难走,支援还在路上。”
刘禹掏出手机看了看,信号又变得时好时坏,根本打不通电话。“看来今晚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铜片,铜片依旧冰凉,没有任何异动。
夜色越来越浓,村里静得可怕,连狗叫声都没有,只有风吹过老槐树的“呜呜”声,像是有人在哭。刘禹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蜡烛,眼睛盯着村口的方向,心里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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