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慢慢往上爬,转眼就到了巳时末,石洼村的晒谷场上堆满了各色物件,看得人眼花缭乱。赵刚带来的749局队员正忙着整理装备,黑色的战术背心上挂着符箓袋、强光手电,还有几柄缠着红绳的桃木剑,泛着淡淡的木香。几个穿白大褂的专家围着陈老妪给的布包低声讨论,手指在那些泛黄的符纸上轻轻摩挲,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
“这符咒是老派茅山符的变种,”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专家抬了抬头,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用糯米水调和朱砂,还掺了晒干的菖蒲汁,驱邪效果比普通符纸强上三成,但保质期短,得尽快用。”他拿起一张符纸对着太阳照了照,纸面上的符文隐隐透着红光,“而且画符人功力不浅,笔锋里有股韧劲,应该是守墓人一脉的传承。”
刘禹站在一旁,手里捏着那片铜片,此刻铜片已经不再是冰凉的,而是带着一丝温热,像是揣了个小暖炉。他把从黑风岭带来的玉佩碎片和粉末掏出来,放在一块干净的青石板上,碎片刚一接触阳光,就发出微弱的绿光,和铜片的温热相互呼应,竟慢慢往一起聚拢了些。
“有意思,”另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专家凑了过来,捋了捋胡子,“这铜片是阳属性的守墓信物,玉佩是阴属性的聚阴古玉,两者本是相克,现在却能相互感应,说明玉佩碎片的灵气还在,而且铜片已经认你为主了。”
“认我为主?”刘禹愣了愣,指尖摩挲着铜片边缘的纹路,这纹路和他之前在游方道士笔记里看到的守墓符很像。
“没错,”山羊胡专家点点头,“你之前用它对付过邪祟,又带着它接触了玉佩碎片,上面已经沾了你的阳气和灵气印记。以后这铜片不仅能压制阴气,还能帮你感知阴物的位置,算是件难得的法器。”
正说着,晒谷场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大喊:“不好了!黑狗血出事了!”
刘禹和赵刚赶紧跑过去,只见几个村民正围着一个陶盆手足无措,盆里的黑狗血原本鲜红,此刻却泛着一层黑气,还在咕嘟咕嘟地冒泡,像是煮开水一样,散发出一股腥臭的气味。“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杀狗的老农脸都白了,手里的刀还在往下滴着血,“这可是正午前刚杀的黑狗,阳气最足,怎么会……”
赵刚蹲下身,用一根树枝拨了拨狗血,树枝刚碰到水面,就“滋”的一声冒起黑烟,顶端瞬间变黑碳化。“是阴坟里的阴气渗出来了,”他脸色凝重,“距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阴气就已经这么强,看来里面的东西确实不安分。”
刘禹掏出铜片,凑近陶盆,铜片的温度瞬间升高,上面的纹路亮起红光,盆里的黑气像是遇到了克星,慢慢往回缩了缩,冒泡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管用!”旁边的小李眼睛一亮。
“只能暂时压制,”刘禹摇摇头,把铜片收回来,“得赶紧想办法处理,不然黑狗血就废了,这可是对付邪祟的好东西。”
陈老妪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看了看陶盆里的狗血,叹了口气:“阴坟的阴气已经形成了气场,能影响到村里的阳气之物。把我给你的艾草和菖蒲拿过来,烧成灰拌进去,再滴几滴正午的露水,应该能稳住。”
村民们赶紧照做,有人跑去摘新鲜的菖蒲,有人爬上屋顶接露水——正午的露水沾了阳气,是驱邪的偏方。刘禹和专家一起,把晒干的艾草点燃,灰烬簌簌落在陶盆里,和狗血混合在一起,原本泛黑的狗血慢慢恢复了红色,冒泡也停了下来,腥臭气味变成了淡淡的艾草香。
“总算稳住了,”赵刚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正午,大家再检查一遍装备,十分钟后出发去鬼哭坳。”
队员们齐声应和,各自忙碌起来。刘禹走到老王头身边,只见老王头正帮着小李整理背包,手里拿着一把磨得发亮的柴刀,刀把上缠着红布。“刘兄弟,你们一定要小心啊,”老王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邪乎的事,那阴坟里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让它出来。”
“放心吧王叔,”刘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会找到玉佩,封印住尸王的。村里的病人就拜托你多照看了,要是再出现异常,就用陈婆婆给的符纸和草药,记得门窗都用红布挡好。”
老王头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小布包,递给刘禹:“这是我家祖传的护身符,用糯米和朱砂做的,你带上,能保个平安。”
刘禹接过布包,入手温热,里面像是裹着颗粒状的东西,他连忙道谢,把布包系在手腕上,和铜片一左一右,都能感受到淡淡的阳气。
出发的号角吹响,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鬼哭坳走去。村里的村民都站在门口送行,有人手里拿着香烛,有人嘴里念念有词,眼神里满是期盼和担忧。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刘禹心里却莫名发紧,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