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听筒里的电流声滋滋作响,混着林子里的风声,那低沉的男声听着有些不真切。刘禹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目光扫过身边还在喘气的高个男人,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证明你是749局的?”
“清风道长求救信号里附了半块桃木牌,上面刻着‘镇阴’二字,另一半在你手里。”对方语速平稳,没有丝毫停顿,“他还提到,你身上有本记着邪祟踪迹的日记,封面右下角缺了个角,是被老鼠咬的。”
刘禹心里咯噔一下。桃木牌和日记的细节,除了他和高个男人,只有清风道长和遇害的老妪知道,连玄阳子都未必清楚。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半块桃木牌就藏在贴身的衣袋里,边缘被磨得光滑。
“我们在清风寺西北方向三公里的破庙里等你,”对方又说,“带着桃木牌和日记,二十分钟内到。别耍花样,你现在被茅千魂盯上,只有我们能护你安全。”
电话挂断,听筒里只剩忙音。高个男人凑过来,脸色还是白的:“749局?就是传说中管那些不干净事儿的特殊部门?靠谱吗?万一又是茅千魂的圈套咋办?”
刘禹没立刻回答,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又抬头望了望身后的树林。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但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腥臭味,提醒着刚才的凶险。
“只能去看看。”刘禹把手机揣回口袋,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茅千魂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俩这点本事,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749局要是真的,至少能多一层保障。”
高个男人咬了咬牙,点点头:“行,听你的。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别到时候羊入虎口。”
两人不敢耽搁,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西北方快步走去。林子里的树枝纵横交错,刮得人胳膊生疼,地上的落叶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高个男人走得小心翼翼,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茅千魂突然追上来。
“你说玄阳子道长……”高个男人迟疑着开口,话没说完就被刘禹打断了。
“749局的人既然去过清风寺,肯定会救他。”刘禹的声音有些干涩,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现在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前面终于出现了一座破庙的轮廓。庙宇不大,墙体斑驳,屋顶塌了一半,露出里面发黑的梁木,门口的石狮子缺了一只耳朵,歪歪斜斜地立着,看着有些凄凉。
庙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身材中等,面容普通,只是眼神格外锐利,像是能看透人心;另一个穿着蓝色冲锋衣,背着个黑色背包,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着。
看到刘禹和高个男人,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迎了上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刘禹手里的桃木剑和他胸口的衣袋上:“刘禹?”
刘禹点点头,没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我叫老周,他是小杨。”黑色夹克男人指了指身后穿冲锋衣的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牌晃了晃,上面刻着“749”三个数字,“我们确实是749局的,专门处理这类超自然事件。”
小杨也走了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手里的平板电脑转向刘禹:“这是我们在清风寺拍到的画面,玄阳道长被我们救了,现在已经送去附近的医院,没有生命危险。”
平板电脑上是清风寺的现场照片,玄阳子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但胸口还在起伏,嘴角的血迹被擦干净了。院子里的黑雾已经散去,那两个炼尸傀的残骸还在,化作两滩黑色的脓水,周围的地面都变成了深褐色,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看到玄阳子还活着,刘禹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他从衣袋里摸出那半块桃木牌,递给老周:“这是清风道长给我的。”
老周接过桃木牌,和自己口袋里的另一半对在一起,严丝合缝。桃木牌合起来后,上面的“镇阴”二字完整呈现,边缘还刻着一圈细小的符文,和刘禹那本残卷上的符文有些相似。
“清风道长在求救信号里说,镇阴玉碎片一共有三块,他手里的那块被茅千魂抢走了。”老周把桃木牌还给刘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镇阴玉原本是镇压千年尸王的宝物,分成三块后,镇压效果大减。尸王即将破封,茅千魂抢镇阴玉,就是想借助尸王的力量,修炼邪术。”
刘禹心里一动,想起日记里清风道长写的内容,提到过“古冢尸煞”,原来指的就是千年尸王。“那另外两块镇阴玉碎片在哪里?”
“一块在茅千魂手里,另一块下落不明。”老周叹了口气,“清风道长花了几十年时间寻找,只查到最后一块碎片可能在附近的落马村。但最近落马村出了怪事,村民接二连三地失踪,我们怀疑和茅千魂有关,也可能……和尸王的气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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