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宴圆满落幕后,苏念棠和陆劲洲的婚事正式驶入快车道。两家人凑在一起热热闹闹商量婚期,最终定在来年开春——万物复苏的时节,图个日子吉利。
婚期一敲定,准备新房成了最紧迫的事。陆老爷子拍板,新房就设在自家——他家是村里少有的砖瓦房,虽有些旧,却结实宽敞。老爷子住东屋,把采光更好、空间更阔的西屋腾出来,给两个年轻人当新房。
这话让苏念棠心里暖融融的,知道老爷子是真心把她当自家人。可高兴之余,她也犯了愁:这年头物资紧俏,新房布置既要体面又不能太扎眼,空间里那些现代物件,大多见不得光,该怎么用才好?
显然,陆劲洲早把这事放在了心上。定亲第二天,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车旧砖头和木料,堆在陆家小院西墙角。接下来几天,他请了假,还叫上苏建国、苏建军两个准舅哥帮忙,西屋很快响起叮叮当当的修缮声。
苏念棠不好直接过去,只能从周秀英和哥哥们的转述里拼凑新房进度:“劲洲把旧土炕拆了,要重新盘个更结实暖和的!”“窗框换了新的,糊了亮堂堂的新窗户纸!”“墙面用石灰水刷得白生生的,看着就敞亮!”
每听一句,苏念棠心里就像有小猫在挠,又好奇又期待——她多想亲自去看看,更想亲手为他们的小家添点东西。
机会很快来了。这天,苏建军捎来陆劲洲的话:屋里大体收拾好了,有些细节,想问问她的想法。苏念棠的心瞬间飞了起来,跟周秀英打了声招呼,就跟着二哥往陆家去。
这是苏念棠第一次正大光明走进陆家院子,也是第一次踏入未来的新房。
屋子果然焕然一新:雪白的墙壁,平整的地面,新盘的土炕占了半间屋,炕面用水泥抹得光滑锃亮;窗户敞亮通透,虽只有一个旧衣柜和一张方桌,却干净得让人心里舒畅,满是过日子的希望。
陆劲洲正站在屋里,手里拿着木工刨子打磨木板。见她进来,他放下工具,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带着询问:“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
他额角沾着细汗,军装上衣搭在旁边凳子上,只穿一件背心,结实的臂膀上还沾着木屑和石灰点。苏念棠心跳漏了一拍,强装镇定地环顾一圈,心里早已满是欢喜。她走到炕边摸了摸光滑的炕面,又看向空荡荡的窗户,轻声说:“都挺好的……就是窗户要是能挂个窗帘就好了,炕上也该铺张席子。”
这些都是年代里新房的常见配置,说出来合情合理。陆劲洲点头:“窗帘布我托人找了,过几天就到;炕席外公会编,用新麦秸,保证软和。”他顿了顿,扫过空墙补充,“墙上还能贴几张年画。”
两人像寻常夫妻商量家事般,你一言我一语规划细节,气氛自然又温馨。苏念棠看着眼前认真记着小事的男人,心里软成一片。她鼓起勇气,从布包里拿出个用旧报纸裹着的东西,递过去:“这个……给你。我试着做的,看看能不能用。”
陆劲洲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条深灰色毛线围巾——针脚不算细密,甚至能看到几处漏针的痕迹,却织得厚实柔软,满是用心。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她亲手做的贴身物件,冷硬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眼底漾开清晰的暖意。
“很好。”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很喜欢。”说着,他当场就把围巾围在脖子上。灰色围巾衬着他冷峻的脸,竟中和了几分硬朗,添了些温和。
苏念棠看着他戴上自己织的(虽然不算好看)围巾,心里甜得像浸了蜜,之前的忐忑全没了踪影。
从陆家回来,苏念棠的干劲更足了——新房“硬件”有陆劲洲负责,那些填温度、加细节的“软装”,就是她的“秘密工程”主场。
她钻进空间,先从窗帘下手:找出一块素雅的浅色碎花棉布,用缝纫机仔细锁了边,到时候直接挂上就行;之前准备好的两套被褥枕头,也被她翻出来晒了晒,透着阳光的暖香;她还找出几块厚实喜庆的毛巾,偷偷拆了标签,留作新婚用。
最费心思的是年画——空间里没有符合年代审美的样式,她灵机一动,找出红纸和毛笔,凭着记忆模仿年代年画风格,画了鲤鱼跃龙门、喜鹊登梅的图案,笔法虽稚嫩,却满是吉祥心意;还剪了几张大红“囍”字,准备贴在窗户和墙上。
每完成一样,她都小心包好藏在空间角落,心里满是筑巢的满足感。
而陆劲洲那边,围巾几乎成了他的“标配”——哪怕天气还没那么冷,他也时常围着。苏建军偷偷跟苏念棠吐槽:“妹,你给劲洲哥下了啥迷魂药?大秋天的围围巾,也不嫌热!”苏念棠听了,只抿嘴偷笑,心里甜丝丝的。
新房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硬件一天天完善,软件一点点填充,正慢慢变得温暖又踏实,等着来年春天,迎接它的女主人。这份一起为未来努力的甜蜜,比任何情话都更让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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