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客来”客栈安顿下来后,王富贵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去四海商会交割宗门物资,顺便开展他的“商业宏图”。然而,他刚提出这个想法,就被林凡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交割?急什么?”林凡老神在在地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枚玉简,头也不抬地说,“物资在客栈里很安全,又不会长腿跑了。当务之急,是先把退路找好!”
“退路?”王富贵一愣,“林师兄,咱们不是来送货的吗?交割完不就完事了?还要什么退路?”
林凡放下玉简,用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着王富贵:“王师弟,你还是太年轻啊!这天工城现在什么局势?两大势力火拼!谁知道咱们去交割的时候会不会撞枪口上?谁知道交割完会不会被人盯上?万一四海商会翻脸不认人,想黑吃黑呢?万一金剑门的人半路劫道呢?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稳健之道,就是要先想好怎么跑,再想怎么赚钱!”
王富贵被林凡一连串的“万一”砸得晕头转向,但想到进城前林凡打听到的消息,也觉得有道理,咽了口唾沫:“那……师兄,我们该怎么找退路?”
“简单!”林凡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逛街去!”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王富贵体验了一把他人生中最“别开生面”的逛街。林凡所谓的“逛街”,根本不是什么商业考察,而是全城地形勘察暨紧急逃生路线规划实战演练!
林凡拉着王富贵,以“熟悉风土人情、考察市场”为名,几乎走遍了天工城的大街小巷。但王富贵很快发现,林凡对繁华的商业区兴趣缺缺,反而对那些偏僻的巷道、废弃的宅院、人迹罕至的城墙根、甚至……臭气熏天的下水道出口格外上心!
“王师弟,你看这条巷子,宽度仅容两人并行,两侧高墙,是设伏的绝佳地点,但也是摆脱追踪的好地方……记住,遇到危险,可以往这里跑,但要注意头顶可能有的落石陷阱。”
“还有这里,这个废弃的宅院,后墙有个狗洞,虽然不雅观,但关键时刻能保命!”
“最重要的,是这几条主下水道的走向和出口位置!我研究过城市建造史,天工城的下水道系统四通八达,虽然脏了点,但绝对是隐匿和撤离的黄金通道!这几个出口比较隐蔽,要记牢!”
林凡一边走,一边低声对王富贵讲解,手里还拿着玉简不断记录。他不仅用眼睛看,还时不时蹲下摸摸地面的石板,敲敲墙壁,甚至偷偷放出微不可查的神识探查地底结构。
王富贵跟在后面,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自己不是在逛街,而是在上一门叫做《城市巷战与敌后渗透》的高级课程。他看着林凡那认真专注、仿佛在规划军事要塞的背影,内心疯狂吐槽:【林师兄,你真的是来送货的吗?你这架势,说是来搞破坏或者被追杀的我更信啊!】
【小稳,数据记录如何?】林凡在心中询问。
【天工城3D立体地图构建完成度98%。已标注主要街道37条,隐蔽巷道128条,潜在藏身点45处,下水道入口9处,出口5处。最佳逃生路线规划中……根据宿主速度及可能遭遇的拦截强度,生成方案A(最短路径,高风险)、方案B(迂回路径,中风险)、方案C(下水道路径,低风险但环境恶劣)。】小稳光球上浮现出清晰的城市模型,不同路线用颜色标出。
“很好!”林凡满意地点点头,“环境恶劣算什么?小命要紧!优先方案C!”
光勘察还不够,林凡又动用了王富贵的“人脉”。他让王富贵联系上了本地一个绰号“地老鼠”、专门做些见不得光生意的掮客。在一处隐秘的茶馆,林凡戴着斗笠,压低声音,从“地老鼠”手中高价购买了几张一次性短距离随机传送符(效果不稳定,但能瞬间脱离战场)和数枚威力巨大的霹雳子(爆炸物,用于制造混乱和断后)。
王富贵看着林凡面不改色地花出去大把灵石,买这些“不吉利”的东西,心疼得直抽抽:“师兄,这……这玩意用不上吧?也太贵了!”
林凡瞥了他一眼,语重心长:“王师弟,这你就不懂了。这些东西,就像买保险。你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但一旦用上了,就是救命的!这点灵石,跟你我的小命比起来,算个屁!这就叫‘稳健投资’!记住了,以后做生意,保命的钱,不能省!”
王富贵:“……”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林凡按在地上摩擦,但又莫名觉得好有道理。
经过两天紧锣密鼓的“找退路”行动,林凡终于对天工城的“跑路”环境了如指掌。他看着识海中那幅详尽无比的逃生地图,以及储物戒里新增的“保险”物品,心里踏实了不少。
“好了,”林凡拍了拍手,对一脸生无可恋的王富贵说,“退路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了。现在,我们可以放心地去交割物资了。”
王富贵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他第一次觉得,原来“送货”是这么一件惊心动魄、需要运筹帷幄的事情。同时,他对林凡的“稳健”也有了新的认识:这已经不是谨慎了,这简直是……被迫害妄想症晚期啊!不过,跟着这样的师兄,安全感倒是拉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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