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把他们,变成我大宋的牧场!”
“朕要把他们,变成我大宋的钱庄!”
赵桓这番充满冰冷寒意的话,在大殿之内久久回荡。
在场的所有文武大臣,包括宰相李纲在内,全都愣住了。
赵桓也没有过多解释。
他只是缓缓坐回龙椅之上。
看着下方一张张充满困惑的脸,平静道:“明日早朝,传西夏使臣李仁孝上殿觐见。”
……
第四日的清晨。
天刚刚蒙蒙亮。
那扇紧闭了三日的驿站大门,终于“嘎吱”一声缓缓打开。
一名身着鸿胪寺官袍的小吏,在一队禁军的护送下,走进了这座院落。
他看了一眼那些如同惊弓之鸟的西夏使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用公式化的冰冷语调,宣读了皇帝的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西夏求和正使李仁孝即刻入宫,上殿觐见。钦此。”
短短的一句话,却像是天籁之音。
让早已快要被逼疯的李仁孝,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
终于!
终于肯见了!
他那颗悬了三日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了下来。
他甚至来不及整理自己褶皱不堪的衣袍。
就连滚带爬地跟着那名鸿胪寺小吏,坐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外的马车。
向着那座他期盼了三日,也恐惧了三日的巨大皇城疾驰而去。
一路上,李仁孝的心里还在不停地盘算。
他觉得,那个宋国小皇帝之所以晾了他三日,无非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好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多要一点岁币、多占一点便宜。
这都是老套路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能见到人,只要能谈,那就一切都好说。
可。
当他真正踏入那座名为文德殿的大宋最高政治殿堂时。
他才终于意识到。
自己好像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这座大殿,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没有歌舞升平的靡靡之音。
有的只是一种让人从骨子里感到发寒的巨大压抑!
大殿两侧,密密麻麻站满了身披黑色重甲、手持雪亮长戟的殿前司卫士!
他们就像一尊尊没有生命的冰冷雕塑,眼神锐利,表情冷酷。
大殿墙壁上,也挂满了各种缴获来的兵器和铠甲。
其中有好几面还带着斑斑血迹、早已残破不堪的巨大军旗。
而那军旗之上绣着的,那个让他既熟悉又恐惧的巨大“夏”字,更是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眼睛里!
这……
这哪里是什么议政的朝堂!
这分明就是一座杀气腾腾、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恐怖军帐啊!
李仁孝的双腿瞬间有些发软。
他还来不及消化这份从心底涌出的巨大恐惧。
上方那个一直端坐在龙椅之上、一言不发冷冷注视着他的年轻天子,便已经缓缓开口:“西夏使臣李仁孝,上前觐见。”
那声音同样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李仁孝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中央。
然后按照礼节跪倒在地:“外臣李仁孝,叩见大宋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都因为过度紧张,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等了半天。
上方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只能就那么屈辱地跪在地上。
而大殿之上的宋朝君臣,也像是完全没看见他这个人一样,该议事的议事,该启奏的启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李仁孝就那么孤零零地跪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之上。
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充满审视、嘲讽和不屑的目光。
他知道。
这是羞辱。
这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年轻天子,对他和他身后整个西夏国,最彻底的无视和蔑视!
他的指甲早已深深掐进掌心。
可他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不知过了多久。
那个让他又敬又怕的声音,才终于再次响起:“好了,今日的早朝就议到这里吧。现在,该轮到我们的客人了。”
赵桓的声音依旧那样平静。
李仁孝闻言,如蒙大赦。
他连忙抬起头,刚想开口说出那套早已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的“此乃误会,愿献上薄礼,愿重修旧好”的虚伪说辞。
可还不等他说出第一个字。
上方那个年轻的天子,便已经直接抬手打断了他。
“废话就不必多说了。”赵桓的脸上带着一丝明显的不耐烦,“朕没有时间听,也不想听。”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户部尚书孙傅:“孙爱卿,把你部为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精心准备的那份赔款,给他仔仔细细念上一遍。也好让他和他身后的李乾顺,都好好算一算,这一仗他们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户部尚书孙傅闻言,立刻躬身出列。
他的手中捧着一卷长长的明黄色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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