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认为我不算美男吗?”
这不行,崔湜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大姐,你对灯发誓,敢说我不帅吗?”
崔挽月已经被气到无语,“帅,蟋蟀的蟀……”
“呵,你听,她这话……阿烟姐,你摸着良心说,我帅吗?”
梅若烟哭笑不得,你们姐弟俩能不能不要传染我?
见梅若烟点头,崔湜得意地冲崔挽月扬了扬下巴。
崔挽月几乎要暴走了,拳头握了又握,最终忍了下来,用一种近乎鄙夷的口吻说道:“你才十三岁,再帅顶个屁用!还有,照你这样继续趾高气昂的下去,将来铁定得长残……”
崔湜愣了一下,“这是什么逻辑?”
“这是定律,是魔咒……”
望着老姐飘忽的眼神,崔湜好像想起哪儿不对,“那你还每天对着铜镜自嗨?”
行,这可是你自找的!
崔挽月眼一棱,崔湜便知大事不妙,脚底一抹油,准备开溜,可惜——
油抹多了,没溜起来,太滑……
梅若烟愣在当场……这姐弟二人,平时都闹得这么欢吗?
“我投降了……”
……
“你们是不是跑偏了,我只说用美男计,又没说我要亲自上阵?”崔湜一脸委屈。
“要跑偏也是让你带跑偏的!”
崔挽月拿眼一瞪,崔湜瞬间就没有了脾气,血脉压制才是千古不变的铁律。
“其实有一个人,非常符合这个艰巨的任务。”被压制得服服帖帖的崔湜换上了服服气气的笑脸。
“谁?”
“燕轻云!”
崔挽月跟梅若烟飞快的瞥了对方一眼,反应出奇的一致,二人都没有接崔湜的话茬。
见二人都默不作声,崔湜以为她们不信,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信口开河,他只好拿出相关证据。
“燕大哥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将他好好收拾打扮一番,连我都要避其锋芒……”
夸别人的同时,崔湜也顺带自嗨了一把。
“他会写诗,还有一身好功夫,自带那什么……对,自带撩妹属性,保准能将怜月迷得五迷三倒,到时候还怕套不出些口风来吗?”
说了半天,见始终没人搭话,崔湜歪着脑袋想了想,便已然明白个中原由。
他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故意压低了嗓子老气横秋地说道:“唉~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人呀,该舍弃的时候,还得舍弃……况且又不是让他上门当赘婿,总要回来的嘛……”
见二人的表情不对劲,崔湜鄙夷地说道:“你们该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吧?虽说怜月是真漂亮,但……”
估计崔湜这回脚底的油抹得刚刚好,人都溜到院中了,才听到老姐的河东狮吼。
……
由于改道朔州,燕轻云再回京都洛阳,最近的一条道便是经代州,转并州,再南下郑州。
这一日,已达郑州州治,管城。
这一趟太白山之行,到目前为止,耗时一月零九天。
去时一人一骑,归时三人结伴同行。
出朔州城那天,一大早薛瑶便在城外等候,他奉程务挺之令,要赶在李孝逸的平叛大军回京之前,悄悄将程大将军的妻儿转移。
夜宿管城,明日便可抵京,燕轻云却莫名其妙的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这两日,耳朵一直发烫,烫得他心烦意乱,连在太白山的风雪中,都不曾有过这种反应……
一路上有冷青萍斗嘴解闷,有薛瑶可以畅谈对饮,按理说,他并不孤独。
他设想过几百种相见的画面和场景,台词换了一批又一批,可该紧张还得紧张。
如果梅若烟要杀他,他是躲,是跑,还是闭上眼睛,安静地任由梅花枪刺穿胸膛?
如果梅若烟不杀他,他是跟,是留,还是转身离开,带着遗憾独自浪迹天涯?
他想梅若烟,想崔挽月,想辛鹏和阿秀,想慧安法师和钟钰,甚至连那个便宜姨母、崔湜、春花、夏荷……他都想了一遍又一遍。同时,他又害怕见到他们每一个人,他实在没自信这些人能接受自己的身份……
他也委屈过,但那种委屈是不能被理解的,他试过将自己与梅若烟的位置对换,发现在梅若烟的位置下,委屈更多。
有一种不快,是无解的,思绪已陷入死胡同。
无数次的告诉自己顺其自然,也无数次的迷茫,或许,这一生,已注定无法解脱……
油灯昏暗,冬夜漫长。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摩诘居士,你这广告打得…有点假呀,这新丰酒,分明寡淡无味,竟让你,让你夸得神乎其神……”
燕轻云深夜独酌,不知喝了多少,此刻已是醉眼惺忪,说话都有些断句了。
“你好兴致呀,一个人也能吟诗作对……”
冷青萍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正斜眼瞅着燕轻云。
“噫~师妹,你咋进来的?”
“你门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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