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莫广场12号。西里斯·布莱克再次踏入这座他憎恶的祖宅,感觉却与年少时截然不同。那时是叛逆与逃离,如今,是带着明确目的归来,为了另一个需要他庇护的生命。
他没有理会墙上那些窃窃私语、对他投来或憎恶或好奇目光的祖先肖像,径直走向他母亲——沃尔布加·布莱克画像所在的门厅。那幅巨大的肖像依旧被帷幔遮盖着,但他能感觉到后面那灼热的、疯狂的视线。
他停下脚步,没有像以前那样充满挑衅,而是用一种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语气开口:“母亲。我回来了。”
帷幔猛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扯开,沃尔布加那张严厉、刻薄的脸露了出来,她的眼睛像两簇黑暗中的火焰,死死地盯着西里斯。她没有立刻尖叫或怒骂,而是用一种混合着极度厌恶、一丝扭曲的满意和冰冷评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这个“败类”儿子。
“你终于……像点样子了,西里斯。”她的声音嘶哑,带着画像特有的空洞回响,“尽管身上还带着阿兹卡班的臭味和……那种令人作呕的、对泥巴种和叛徒的软弱!但至少,你回来了。回到了你该在的地方。”
西里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戴上了一张完美的面具。“我回来,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这个腐朽的家族。是为了哈利。”
“那个波特崽子!”沃尔布加尖声说,但奇怪的是,她的愤怒中带着一种异样的兴奋,“他身上流着多瑞娅那被玷污的血,还有那个泥巴种女人的脏血!但他……他不一样,是不是?克利切说……他拥有力量!真正的、古老的力量!”她指的是蛇佬腔。
“他是我的教子,詹姆和莉莉的儿子。”西里斯的声音斩钉截铁,“现在,他也是我的继承人。我将继承布莱克家族的一切,不是因为它高贵,而是因为它能成为保护他的堡垒。”
沃尔布加画像发出一种近乎呜咽的、扭曲的笑声。“继承?你以为布莱克家族是你说继承就能继承的吗,我叛逆的儿子?我之所以没有在最后时刻动用古老魔法彻底将你除名,不是因为我心软!是因为你,西里斯,是我所有孩子中天赋最强的那个!雷古勒斯……他太软弱,最终走上了歧路。而你,尽管堕落,你的血脉,你的魔力本质,是布莱克家族这一代最纯粹的!我一直在等……等着你耗尽你那可笑的叛逆,最终明白血脉和责任的重要性,回来承担你生来就该承担的一切!”
她死死地盯着西里斯:“现在,你回来了。为了那个男孩。很好!我可以承认你的继承权,可以动用家族最后的魔法底蕴,为你,也为那个男孩,撑起一片天,让那些纯血家族的老狐狸不敢轻易动你们。但是——!”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刺耳:“有条件!”
“说。”西里斯言简意赅。
“第一,”沃尔布加画像的指尖划过画布,仿佛在勾勒条款,“那个男孩,哈利·波特,他必须改姓!不是取代波特,而是波特-布莱克!他要将布莱克的姓氏刻入他的血脉和命运!他要公开承认他与布莱克家族的联结!”
西里斯皱了皱眉,但没有立刻反对。他知道名字在魔法世界的重要性。
“第二,”沃尔布加的眼神变得更加狂热和……诡异,“仅仅是法律上的收养和改姓还不够!我要一场血脉联结仪式!一场真正的、古老的布莱克家族仪式!这将把他的命运更深地与我们捆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唤醒他体内来自多瑞娅的那部分布莱克血脉,让他更能承受和运用布莱克家族的魔法力量,同时也让他……更难以被其他针对波特血脉的诅咒或追踪伤害。”
西里斯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知道这种古老的仪式绝非无害。“什么仪式?代价是什么?”
“代价?”沃尔布加画像狞笑着,“代价就是,在仪式中,他体内的一部分血液——象征着他‘波特’身份最核心的一部分——将被抽出,并由你的血液,以及家族魔法契约中封存的、来自先祖的‘纯粹’布莱克血液精华进行部分替换和融合!这会让他更强大,与布莱克家族的魔法网络连接更紧密,但也会让他……永远无法完全摆脱布莱克的烙印。而作为主仪式者的你,西里斯,我的儿子……”
她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缠绕着西里斯:“你将承担仪式的主要反噬。你的生命力将与他的安危更深地绑定,任何针对他的重大伤害,你都会感同身受,甚至分担。更重要的是,完成仪式后,你将被视为自愿将你自身一半的魔法本源潜力永久锚定在布莱克家族的延续上。这意味着,你个人的魔法道路或许会因此受限,你的力量将更多地服务于家族的存续,而非你个人的意志。这是为了确保你不会再次背叛家族,也是为了确保那个男孩,波特-布莱克,会成为布莱克家族真正的、强大的未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沃尔布加提出的条件极其苛刻,甚至可以说是恶毒。它不仅要改变哈利的身份和血脉,更要束缚西里斯的未来和力量,将他和哈利牢牢地绑在布莱克这艘正在下沉、却依旧藏着巨大黑暗力量的破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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