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长街的茶馆里，评弹声咿咿呀呀地绕着梁，桂花糕的甜香混着茶香，漫在暖黄的灯光里。
杨莉莉正拿着手机，跟贺银成说着校园推广方案里的用户画像细节，敖理博忽然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什么要紧事，指着贺银成笑道：“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呢，银成可是咱们无锡的高考状元！”
这话一出，杨莉莉的手指顿在屏幕上，猛地抬头看向贺银成，眼睛瞪得溜圆：“状元？！”
贺银成抬眼瞥了敖理博一下，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耳根却悄悄泛起一点红。
“可不是嘛！”敖理博越说越起劲，掰着手指头给杨莉莉算，“去年高考，物理类总分711，直接碾压全市所有考生，稳稳拿下状元头衔！当时天一中学的光荣榜，他的照片就贴在最中间，老气派了！”
杨莉莉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手机差点滑到桌上。她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男生——穿着简单的黑色短袖，眉眼冷淡，话少得可怜，怎么看都不像那种顶着状元光环、被众人追捧的风云人物。
“那你……读的哪所大学啊？”杨莉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
“北大。”贺银成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半点波澜，“物理系。”
“北京大学？！”杨莉莉这次是真的惊到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引来邻桌客人的侧目。她连忙捂住嘴，压低声音道，“天呐，北大物理系！那可是顶尖中的顶尖啊！”
敖理博在一旁笑着点头：“那可不！当初他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们天一中学的校长都亲自给他送花了。我跟他高中同班三年，就没见他考过第二，妥妥的学神级人物。”
杨莉莉转头看向贺银成，眼里满是敬佩，却又忍不住想起自己和敖理博就读的电子科技大学。同样是985院校，可跟北大比起来，差距一目了然。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贺银成说起创业里的技术难题时，总能一针见血——那是顶尖学府里，日复一日沉淀下来的底气。
“那你怎么想着回无锡创业啊？”杨莉莉忍不住问，“北大的资源多好，留在北京发展，肯定比在无锡折腾小项目强吧？”
贺银成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想做个接地气的校园服务平台，无锡的高中和大学我都熟，起步容易。”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北大的课业压力不小，创业算是调剂。”
这话听得杨莉莉心里啧啧称奇。别人挤破头想进北大，他倒好，一边念着北大物理系，一边回无锡折腾小程序，这份从容和底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敖理博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惊讶，他从小就这样，低调得很。高考完那阵子，好多媒体想采访他，全被他拒了，说不想折腾。”
杨莉莉点点头，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冷淡疏离的男生，好像没那么难接近了。她看着贺银成低头翻看推广方案的侧脸，忽然想起自己在电子科技大学的日子，想起敖蝶芙熬夜刷题的模样，想起叶修辰在技术交流会上侃侃而谈的样子，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动力。
原来优秀的人，从来都在默默努力，不管是在北大的实验室里，还是在无锡的小茶馆里。
“那你这个软件开发工作室，现在有多少人啊？”杨莉莉定了定神，把话题拉回合作上，“我们公司的校园推广渠道很广，要是能跟你的工作室合作，肯定能双赢。”
贺银成抬眼看向她，眼里终于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不再是之前那种淡淡的疏离：“目前就三个人，都是高中同学，技术都靠谱。方案的事，我们可以细聊。”
“太好了！”杨莉莉眼睛一亮，连忙掏出手机，“那我们加个微信吧，回头我把详细的渠道数据发给你。”
贺银成点点头，拿出手机扫了她的二维码。好友申请通过的瞬间，杨莉莉看着他微信昵称里的“成”字，忽然觉得，这场在茶馆的偶遇，不仅让她知道了贺银成的状元身份，更给她的实习工作，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茶馆外的晚风，带着太湖的水汽吹进来，竹帘轻轻晃动。评弹声还在继续，杨莉莉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敖理博，和终于卸下几分冷淡的贺银成，忽然觉得，这个无锡的夏天，真的藏了太多意想不到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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