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指尖碾过掌心的血痂,将最后一缕灵力注入青铜钥匙。钥匙孔里的蛇纹突然活过来似的扭动,咔嗒一声,封灵塔底层的石门应声而开,一股混着铁锈与血腥的冷风扑面而来。
“啧,幽灯会这帮孙子倒是会挑地方。”周烈一脚踹开挡路的断碑,重剑在手里转了个圈,剑穗扫过碑上模糊的刻字,“这塔底的聚灵阵被改成血祭阵了,看见没?那些凹槽里的不是朱砂,是凝固的精血。”
林渊没接话,目光落在石门内侧的壁画上。画中七个披甲修士正将锁链钉入巨蟒七寸,蟒眼处却画着个与他掌心图腾一模一样的丹火印记。他伸手按在壁画上,指尖传来熟悉的灼痛感——这是母亲留下的灵识烙印,只有他的灵力能激活。
“嗡——”壁画突然亮起红光,丹火印记处渗出两行血字:“七锁困灵,血引破印,一子换一锁,七子归一。”
“什么意思?”阿木的短刀在掌心敲出轻响,视线扫过塔底七个方向的石柱,每个柱顶都锁着个昏迷的孩子,脖颈处缠着发光的血链,“要用孩子的命破阵?”
林渊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钥匙上,青铜表面瞬间浮现出与壁画对应的阵图。他突然想起独眼刘递来的玉简里写着:“血祭阵仿上古七星锁,以稚子灵根为栓,需同源灵血冲关。”同源——除了这些被掳来的孩子,还有他自己。
“周烈,守住石门。”林渊解下腰间的药囊,倒出三枚聚气散,“阿木,跟我分工,你去西北角石柱,我去正东,用灵力稳住孩子的灵脉,别让血链吸得太狠。”
“那你呢?”阿木接住丹药,指尖刚触到药面就皱眉,“这丹药里掺了锁灵草?你想压制自己的灵脉?”
“不压制,怎么让血链把我的灵力当成‘祭品’?”林渊将钥匙抛向空中,灵力催动下,钥匙化作七道铜丝,分别缠向七根石柱,“柳姨的玉简说,这阵的破绽在阵眼,而阵眼认‘丹火图腾’。”
话音未落,塔外突然传来炸响,周烈的怒喝混着符咒炸裂声撞进来:“妈的!李长老带狗腿子来了!说我们私闯禁地,要抓活的!”
阿木的短刀瞬间出鞘:“我去帮他!”
“别。”林渊按住他的肩,铜丝已刺入第一根石柱的锁孔,“周烈应付得来。你看那些孩子的手腕——”
阿木低头,果然看见每个孩子的手腕上都有个淡青色的印记,与幽灯会教徒的蛇纹烙印截然不同,倒像是某种家族标记。
“这些不是杂役院的孩子。”林渊的铜丝突然震颤,第一根石柱的血链开始反噬,猩红的光焰顺着铜丝爬向他的手臂,“是青竹宗各脉长老的嫡子。李长老这是想借幽灯会的手灭口,再把账算在我们头上。”
“操!这老东西够毒!”阿木的刀背拍在石柱上,震得血链泛起涟漪,“那更不能让他得逞!”
林渊没再说话,左臂已被血焰灼得焦黑。他咬着牙将灵力提到极致,丹火图腾在眉心亮起,硬生生将血焰逼回石柱——第一根石柱的血链“啪”地绷断,昏迷的孩子突然呛咳,灵脉的微光重新在指尖跳动。
“成了!”阿木眼睛一亮,短刀划破掌心,将血滴在第二根石柱的锁孔,“柳姨的血契术果然有用!”
石门处的打斗声越来越近,周烈的重剑不知何时嵌进了门框,剑身上的符纹忽明忽暗。林渊知道不能拖,指尖在第三根石柱上快速结印,脑海里闪过柳姨的话:“破阵如剥茧,急不得,但也慢不得。”
就在第三道血链将断未断时,塔外突然传来李长老的阴笑:“林渊,你娘当年就是这么死的吧?为了护你这残根,硬扛了七道锁灵咒,最后灵脉尽断,死在这封灵塔里!”
林渊的动作猛地顿住,铜丝瞬间失控,血焰顺着手臂疯长,烧穿了他的衣袖。母亲的死一直是他的心结,柳姨只说她是修炼走火,从没人告诉过他真相。
“分心了?”李长老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你以为你娘是好人?她当年偷了宗门的《丹火秘录》,勾结幽灯会炼假丹,最后被发现了才畏罪自杀!”
“放你娘的屁!”周烈的怒吼混着重物倒地声传来,“柳姨当年是为了救这些孩子的爹娘,才被你们诬陷的!”
阿木的短刀突然插进第四根石柱的锁孔,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别信他!柳姨的玉简里写了,李长老才是幽灯会在宗门的内应!”
林渊的喉结滚动,血焰已烧到肩头,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冷。铜丝突然反向收缩,将血焰狠狠钉回石柱,第三道血链断裂的脆响里,他一字一顿地说:“李长老,你知道我娘的最后一个丹方叫什么吗?”
塔外的李长老似乎愣了下。
“叫‘清浊丹’。”林渊的铜丝刺入第四根石柱,丹火图腾的光芒压过了血焰,“能辨人心,能清邪祟。柳姨说,当年她炼这丹,就是为了找出你这种披着人皮的东西。”
第四道血链断裂的瞬间,李长老的符咒突然穿透石门,直取林渊后心。周烈的重剑如影而至,将符咒劈成两半,剑风扫得满地碎石乱飞:“老狗!你的对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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