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指尖刚按在青铜令牌的裂痕上,心口的火焰印记突然灼痛起来,像有团火要从皮肉里钻出来。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周烈身上,对方刚包扎好的伤口被撞得渗出血,却只是骂了句“娘的”,反手将他往身后拽:“怎么回事?”
“令牌……”林渊咬着牙掀开衣襟,那团火焰状的印记正泛着红光,与令牌裂痕里渗出的血丝隐隐相吸,“它在叫我去血莲池。”
赵虎突然拍响大腿:“你爹的兽皮没写完!后面还有句‘血符醒时,旧令指路’——这印记就是血符,当年你爹在倚云芝里种了半道灵识,就等你血脉觉醒时引你找阵眼!”
话音未落,青铜令牌突然自行拼合,牌面“执法”二字裂开,淌出条金线般的灵脉,在地上画出半张地图。周烈蹲下身摸了摸那金线,指尖被烫得缩回来:“这是……血莲池的水下路径?”
“不止。”林渊盯着地图边缘的漩涡标记,心口的灼痛突然转向西北方,“幽灯会的祭坛在漩涡底下,那里有处暗门,得用令牌当钥匙。”他突然想起使者左眼角的痣——兽皮上“勿信左眼带痣者”的字迹像烙铁般烫在脑子里。
三人刚将地图拓在羊皮上,老灰突然竖起耳朵嘶吼,金影和踏雪也炸了毛。林渊抬头,看见风沙里滚来团黑雾,落地化作十几个黑衣人,为首的正是那左眼带痣的使者,手里把玩着那颗避风珠,笑得像只衔着骨头的狼。
“林兄弟果然聪明,”使者舔了舔嘴唇,目光在林渊心口扫来扫去,“可惜啊,这血符认主的秘密,本该是我献给坛主的大礼。”
周烈将林渊推给赵虎,重剑在地上划出火星:“赵叔带他走,我断后!”
“走?”使者挥了挥手,黑衣人瞬间结成阵,手里的锁链泛着黑气,“进了乱石滩,就别想活着出去。当年你爹就是在这儿被我们瓮中捉鳖,今天正好让你子承父业。”
林渊突然按住周烈的肩,心口的灼痛越来越急,竟在他眼底映出片血色——使者身后的黑衣人里,有个佝偻的身影正悄悄解腰间的信号符,那双手腕上,赫然戴着与母亲同款的银镯子。
“你说我爹?”林渊突然笑了,摸出怀里的半张兽皮晃了晃,“他临终前说,要多谢你当年‘通风报信’,让他提前藏好了血莲池的阵眼图。”
使者的笑僵在脸上,黑衣人却突然乱了阵脚——那佝偻身影掷出的信号符在半空炸开青光,竟是青竹宗的求援信号。林渊趁机拽过周烈,金影会意,驮着两人冲向使者左侧的薄弱处,那里的黑衣人明显动作迟缓,锁链都没缠紧。
“叛徒!”使者怒骂着甩出避风珠,珠子在空中炸开黑雾,瞬间缠住金影的后腿。林渊心口的血符猛地发烫,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青铜令牌上,牌面突然射出道红光,将黑雾烧得滋滋作响。
“这是……林家的燃血术!”赵虎又惊又喜,老灰驮着他撞向右侧阵脚,“渊儿,记得你爹说的‘三转破阵’吗?先断他们的灵力源!”
林渊哪还记得什么三转破阵,只觉得血符的灼痛快烧穿心口。他瞥见使者腰间的皮囊鼓囊囊的,突然想起周烈说过“幽灯会用活人炼血丹”,心头火起,金影也似懂非懂,猛地人立而起,前爪拍向那皮囊——
“住手!”使者脸色骤变,竟不顾防御扑过来护着皮囊,那瞬间,林渊看清皮囊上绣着朵血莲,与地图漩涡中心的图案分毫不差。
“原来阵眼钥匙在你身上。”林渊冷笑一声,摸出赵虎给的裂甲散,趁使者扑来的空档撒过去。白色粉末落在黑雾上,腾起的白烟里突然传出女子的哭喊,黑衣人阵脚大乱,有几人甚至扔下锁链就跑。
“是……是被抓的女弟子!”周烈劈断缠来的锁链,重剑直指使者,“你们把人炼进血莲里当阵眼,不怕遭天谴?”
使者被烟呛得直咳嗽,左眼的痣在火光中扭曲成黑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坛主借血莲池的灵力飞升,谁还记得这些蝼蚁?”他突然吹响骨笛,乱石滩深处传来沉闷的嘶吼,地面开始震颤,像是有巨兽正在逼近。
“是血莲池的守阵兽!”赵虎脸色发白,“这畜生靠吸食阵眼灵力活了百年,被笛声引来了!”
林渊的心口突然不疼了,血符的红光顺着视线流进眼里,他竟能看见地底深处缠绕的血色根须——那是守阵兽的脉络,正顺着黑衣人脚下的阵法往上爬。
“周烈,砍他们脚边的符文!”林渊拽过赵虎的弓箭,将青铜令牌绑在箭簇上,“赵叔,借老灰一用!”
老灰通人性,不等赵虎吩咐就驮着林渊冲向高空。他拉满弓弦,心口的血符与令牌共振,红光如潮水般漫过箭身:“爹说过,守阵兽的逆鳞在左翼第三片鳞甲——”
箭簇离弦的瞬间,守阵兽破土而出,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左翼果然有片鳞甲泛着黑气。青铜令牌在箭尖炸开金光,穿透兽鳞的刹那,地底传来阵巨响,血莲池的暗门被震开了道缝,里面飘出缕与血符同源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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