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笑语渐渐随粥碗的余温淡去,秧秧先放下竹筷,指尖轻轻蹭过碗沿,话题自然转入正事。
白芷指尖在桌面敲了敲,力道轻却带着不容忽略的严肃
“研究院最近频繁侦测到无音区异动,各位最近如果要出城的话,一定要小心。”
古兰格抬眸与她对视,指尖在膝头轻轻一顿,微微颔首:“谢谢提醒。”
白芷“嗯”了声,视线落向众人腰间的终端,语气又沉了几分,连眉峰都蹙得更紧些
“终端通讯一定要保持畅通,研究院给予的防护装置也一定要按标准佩戴。”
话落,她似乎想起什么,耳尖微不可察地泛红,语气稍显生硬地补了句:“日常记得多喝热水。”
说完便起身离开,转身时动作快得像在躲什么
“我先继续实验了,各位保重。”
可脚步刚跨出饭馆门槛,她又飞快回头——那目光在古兰格脸上停了不足半秒,像被烫到似的收回,随即快步消失在巷口。
古兰格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之前研究所那件事吗,算了,下次有时间再去找她单独说吧
“嗨,她这人就这样!”
炽霞立刻摆手,红色发梢跟着晃了晃,满是熟稔的包容,
“表达关心比绕今州城墙还别扭,但我觉得她绷着脸叮嘱‘多喝热水’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见阿漂只是安静坐着,她又立刻凑上前,手肘撑在桌上,眼神亮得像落了晨光
“哎呀,阿漂,别管白芷啦!赶紧说说你之前跟今汐聊了什么?”
阿漂指尖在桌沿轻轻蹭了蹭,斟酌着隐去角失踪的信息,只简洁讲了与今汐的对话……
“啧!残星会这群人,真是阴魂不散!”
炽霞听完,语气里满是愤愤不平,连带着面前的茶杯都晃了晃。
阿漂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几人之间,语气带着理智的探究
“忌炎与今汐、角之间,有什么特殊联系吗?”
“特殊联系?”
炽霞挠了挠后脑勺,眼神飘向窗外,语气有点不确定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听酒馆的老兵说,忌炎将军以前是军医呢,救过不少人。”
“很多时候医疗兵比前线战士更懂‘狠’。”古兰格手指轻敲桌沿,节奏稳得像他惯有的沉稳
“他能从军医做到将军,手里肯定有过人的本事。”
“嗯……其实要提他们的联系,得说一段今州的老故事。”
秧秧端起茶杯抿了口,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柔和,语速也慢了些,像在回忆说书人沙哑的腔调
“我以前在剧院附近听一位老先生讲过……”
她说着,便将令尹的由来、弯刀之役的过往缓缓道来。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炽霞听得眼睛微睁,语气里满是恍然大悟,还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膝盖。
阿漂抬眼,目光落在秧秧脸上,语气认真得不含一丝杂质:“为什么角会选今汐做令尹?”
“可能……岁主有自己的规矩吧?”炽霞摸了摸下巴,眼神有点飘,显然也说不准。
“又或许,神和人的区别,就在于这种‘看不懂’。”
秧秧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拂过杯壁的青花,语气平和得像巷里的风
“祂们的标准,从来不是常人能猜透的。”
“神总有自己的盘算,外人看来再奇怪的选择,祂们也有理由。”
古兰格靠向椅背,眼神淡了些,指尖在膝头打了个圈,
“不过事实已经这样,争也没用。”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笃定
“况且,我本来就不信什么神明……”
“就是!”
炽霞立刻接话,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红色头发晃得更欢,语气带着玩笑般的得意
“要是角哪天突然选我当令尹,我都不带惊讶的!”
古兰格闻言,身体微坐直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指尖也停住了动作:“角选令尹,会问当事人愿不愿意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
秧秧轻叹口气,眼底掠过一丝同情,指尖无意识地绞了绞袖口
“豆蔻年纪突然被推到那个位置,今汐当时得多慌啊……”
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感慨
“我记得她刚上任那阵,坊间全是质疑的话,说她太年轻,就算有实绩也压不住场。”
“人们愿意听她的,说到底还是信角。”
秧秧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毕竟‘岁主选的令尹’这六个字,比什么资历都管用。”
“但角的眼光真没差过!”
炽霞立刻打断,竖起大拇指
“今州以前的令尹哪个不是能文能武?今汐这才多久,就把今州管得井井有条,早证明自己了!”
她说着,还捂了捂脑袋,做了个苦恼的表情
“换我来?光是看那些堆成山的文书,我脑袋就得‘超频’炸了!”
忽然,她眼睛一亮,拍手道
“对了!那句叫什么来着——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说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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