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是透明的信使
蹑足走过沉睡的屋檐
把昨夜的月光
织成草叶尖的银线
窗棂在黎明前苏醒
睫毛凝着未说的语言
当第一声鸟鸣啄破云层
露珠正吻遍每片新叶
河流改道时从不喧哗
只在卵石上刻下年轮
炊烟把往事缠成丝带
系向远方摇晃的灯盏
母亲纳鞋底的针线
穿梭在寂静的冬夜
针脚里藏着整个春天
却从不说出温暖的来源
时光在沙漏里潜行
把答案种进土壤深层
当某天嫩芽破土而出
才读懂雨水所有的叮咛
陈满囤的到来,以及他的琴声与故事,如同一股清泉,悄然改变着王屋山村的面貌。
首先是村里的风气。以前,村民们农闲时,除了串门聊天,便是聚在一起打牌赌钱,有时还会因为输赢吵吵闹闹,甚至大打出手。自从有了说书坊,农闲时分,大家都涌到说书坊去了。听故事,赏琴音,成了村里最时髦的消遣。
渐渐地,牌桌没人凑了,吵架斗殴的事情也少了。大家聚在一起,讨论的不再是东家长西家短,也不是赌桌上的输赢,而是陈满囤昨天讲了什么故事,哪个情节最精彩,哪段琴声最动人。
孩子们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到处疯跑打闹,惹是生非。他们从陈满囤的故事里,听到了忠义礼智信,学到了勇敢、善良、诚实。他们开始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对书本产生了兴趣。
村里的老秀才原本已经多年不怎么教书了,看到孩子们对知识如此渴望,便主动找到王老实和陈满囤,提议在村里的旧祠堂办一个启蒙班,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陈满囤对此大力支持,不仅主动拿出自己的一些积蓄资助启蒙班,还经常在说书之余,去祠堂给孩子们讲一些简单的道理,教他们认识一些山里的植物和动物,告诉他们山川河流是如何形成的,天上的星星为什么会发光。
他用讲故事的方式,将枯燥的知识变得生动有趣。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学习的积极性也越来越高。王老实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觉得村里的下一代,或许真的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
除了精神面貌的改变,陈满囤的到来也给村子带来了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
他见村里的井水虽然甘甜,但取水不便,尤其是对老人和孩子来说。他便利用自己对地形的了解,结合山灵传递给他的信息,指点村民们在村子地势较低、水源更充沛的地方打了一口新井。新井的水不仅更加清澈甘甜,而且水位很高,取水十分方便。村民们都说,这是陈先生带来的福气。
他还发现村里的庄稼种植方式比较粗放,产量不高。他便根据自己以前在书中看到的知识,结合当地的气候和土壤特点,向村民们建议改良种植方法,比如合理密植、堆肥施肥、轮作休耕等。起初,有些村民半信半疑,但在几个胆大的村民尝试后,发现庄稼的长势果然好了很多,产量也有所提高。于是,这些新的种植方法便在村里推广开来。
陈满囤还懂一些简单的医术。他从山上采来一些常见的草药,教村民们辨认,告诉他们这些草药的功效和用法。谁家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小毛病,他总能用简单的草药帮忙治好。渐渐地,他不仅是村民们心中的“说书先生”,更是一位值得信赖的“赤脚医生”。
他的微羽琴,也不仅仅是讲故事时的伴奏。有时,村里的牲畜生病了,不吃不喝,无精打采,陈满囤便会抱着琴,在牲畜栏旁弹奏一曲。奇妙的是,很多时候,那些生病的牲畜听了他的琴声后,竟然会慢慢安静下来,过一两天,病情便会好转。村民们对此啧啧称奇,都说陈先生的琴音不仅能医人,还能医畜生,简直是神琴!
陈满囤知道,这并非琴音真的有如此神奇的药效,而是微羽琴与山灵相通,能够安抚生灵的情绪,再加上他根据山灵的提示,判断出牲畜可能只是普通的风寒或消化不良,琴声起到了辅助安抚的作用。但他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微笑着说:“万物有灵,琴声能通心意罢了。”
王屋山村,这个原本有些闭塞和贫瘠的小山村,因为陈满囤的到来,开始焕发出勃勃生机。村民们脸上的笑容多了,眼神中的光芒亮了,整个村子都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气息。
人们不再满足于仅仅填饱肚子,他们开始向往更好的生活,开始关注外面的世界。一些年轻人在听了陈满囤讲述的各地风土人情和英雄故事后,心中燃起了走出大山,去闯荡一番的念头。
王老实的儿子王小虎就是其中一个。王小虎今年十八,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以前,他觉得这辈子可能就在山里种地、娶媳妇、生孩子,像祖辈一样过一辈子。但听了陈满囤讲的那些侠客游历天下、为国为民的故事后,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一天晚上,王小虎鼓起勇气,找到了陈满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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