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雪山的路是条向上的天梯。张佳乐握着方向盘,挡风玻璃外的景色从沙漠的金骤变成高原的灰,最后漫成无垠的白——雪峰刺破云层,像巨人的骨指指向天空,山腰的冰瀑凝着幽蓝的光,像谁遗落的星屑。林冰的吉他箱搁在后座,箱盖上贴着沙漠的沙粒贴纸,旁边躺着截透明的冰棱(清晨在雪山脚下捡的,她说“这是雪山递来的笔”)。
“记得你说要在冰棱上刻星图。”张佳乐瞥了眼后视镜,林冰正用指尖摩挲颈间那瓶沙漠沙粒,阳光透过车窗,沙粒在她锁骨间闪着细碎的光。车驶入雪谷时,她忽然说:“你看,冰棱在反光,像不像星图的刻度?”
车停在“雪线之上”木屋前时,暮色正给雪峰镶上金边。守山人是个裹着兽皮的老者,须发皆白,腰间挂着串冰晶风铃(和他身后木屋檐角挂的一模一样)。“你们是来找‘冰棱星图’的吧?”他掀开厚毡门,屋里炉火烧得正旺,“这雪山千年来冻着片星空,冰棱里藏着古人的星语。”
木屋后是片冰湖,湖面结着薄冰,冰下是墨绿的湖水,倒映着雪峰的轮廓。林冰蹲在湖边,指尖轻触冰面——冰下有细小的气泡,像被困住的星子。“用冰棱当笔,在雪地上画星图吧。”她忽然说,举起那截冰棱,阳光穿过冰体,在她掌心投下七彩光斑。张佳乐会意,抓过速写本铺在雪地上,炭笔跟着冰棱的走向游走:冰湖的波纹是星轨,雪峰的棱角是星座,冰棱戳出的小坑里,她埋了几粒沙漠沙(来自林冰颈间的瓶子),说“让星图记住我们走过的路”。
守山人抱来把老旧的冬不拉,琴箱蒙着雪豹皮。“这琴的音色像冰裂,”他拨了下弦,“和雪山的脾气合。”林冰接过琴,指尖拂过弦——低音弦模仿冰瀑的“轰隆”,高音弦模拟雪粒落地的“簌簌”,间或有风穿冰湖的“呼啸”,她用泛音点缀,像星子在冰下眨眼。张佳乐则在雪地上添了几笔:冰棱的倒影化作五线谱,雪莲花的花瓣是音符(她在湖边采了朵半开的雪莲,花瓣冻得像玉),守山人弹琴的剪影是休止符。
“听,”林冰忽然按住琴弦,望向冰湖中央——那里立着根巨大的冰柱,柱身布满天然纹路,像幅未完成的星图。“冰棱在唱歌呢。”她用冬不拉弹了段上行旋律,冰柱竟随着震动发出“叮咚”声,像星子碰撞。张佳乐的笔顿了顿,在速写本上添了根冰柱:柱身的纹路化作星轨,冰棱戳出的沙粒是恒星,雪莲花斜倚柱旁,花瓣上凝着冰晶,像星子的泪。
作画时,两人不再分工。张佳乐用雪粒调颜料(白色掺点冰蓝),林冰用琴音试“色彩”(冰裂声是冷色,雪落声是暖色);林冰弹到冰柱共鸣的高潮处,张佳乐添几笔冰湖的气泡,笔触追着气泡上升的轨迹,直到整幅画变成动态的星图——雪峰在移动,冰棱在生长,星子在冰下流转。守山人坐在木屋台阶上哼民谣,歌词里唱“雪山冻着千年的星,等两个人来看清”,她们相视一笑,没说话,却懂了彼此眼里的光。
日落时分,画完成了。雪地上的速写本是幅《雪山冰棱与星图回响》:冰湖、冰柱、雪莲花,两个并肩的身影(张佳乐的炭笔旁散落着沙粒,林冰的冬不拉斜倚在冰柱上),影子被雪光拉得很长,与雪影、冰影融成一片净。林冰在画角用冰棱刻下两人的名字(冰棱融化前,字迹留在雪地上),张佳乐则在颜料里加了点雪莲花的清苦,让画面的气息像雪山的呼吸。
守山人端来碗酥油茶,两人捧着碗暖手。茶水温热带咸,像雪山的风,像她们的爱情——不张扬,却能在极寒里焐热手心。“这星图,能教我认吗?”守山人指着画,“我们祖辈说,冰棱里的星是路标,指向两颗心该相遇的地方。”张佳乐摇头:“不用认,它早就在我们心里了。”
夜里,两人躺在冰湖边的雪坡上看星星。银河比沙漠的更亮,像撒了把碎钻在黑丝绒上。林冰弹起《雪山冰棱与星图回响》,琴音混着冰裂的“咔嚓”、雪兔跑过的“簌簌”、远处的狼嚎(其实是雪鸮的叫声),竟比白天更清透。张佳乐指着仙后座的“W”形:“你看,像不像冰柱的纹路?”林冰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星斗的排列确有冰棱生长的姿态,她忽然用冬不拉弹了个回旋旋律,像星子在冰下打转。
“下一站……”林冰刚开口,又停住了。张佳乐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无名指上那枚驼铃铜戒:“不必急。雪山的星图还没看完呢。”
风掠过雪峰,冰棱在木屋檐角轻响,酥油茶的香气混着雪莲花的清苦,成了“双生旅记”里最净澈的一章。她们知道,路还很长,会有更多的冰、更多的星、更多的声音,但此刻,只需并肩坐着,看星子在冰棱里闪烁——就像多年前在画室初遇时,她弹的第一个和弦,她画的第一笔线条,简单,却足以照亮往后所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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