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小区门口的梧桐叶时,林冰忽然说:“闻到了吗?松木香。”张佳乐降下车窗,晚风裹着熟悉的味道涌进来——是玄关那盆老松的枝叶,去年从远方带回来的松果,在陶盆里发了芽,如今已蹿到窗沿。她们的家不大,却像个微缩的艺术博物馆:墙上挂着草原的《风与马蹄协奏曲》、雪山的《冰棱星图回响》、森林的《年轮与萤火虫地图》,画框边散落着马鬃、沙粒、冰棱碎片,连窗帘都是用草原羊毛毡拼的,摸上去还留着牧民的体温。
进门时,林冰的吉他箱磕到桌角,发出“咚”的一声——正是那次山洪中差点摔碎的那把。她弯腰擦拭箱盖上的泥点,忽然笑了:“你看,它还活着。”张佳乐打开画夹,抢救出的几张素描纸皱巴巴的,却留着森林的苔藓绿、萤火虫的暖黄,还有那夜她们紧握的手的轮廓。“这张,《生死与共》,”她指尖拂过纸面,“比任何装裱好的画都结实。”
厨房的砂锅里炖着羊肉汤,是张佳乐按草原老阿妈的法子熬的,奶白色的汤上浮着金黄的奶皮。林冰切着土豆,刀背敲了敲砧板——那砧板是沙漠拾回的胡杨木,裂纹里还嵌着细沙。“还记得我们在沙漠画星图吗?”她忽然说,“你说‘星图是路标,指向两颗心该相遇的地方’。”张佳乐盛汤的手顿了顿:“现在才懂,路标尽头不是远方,是彼此的屋檐。”
饭后,两人坐在飘窗上整理行李。林冰的颈间还挂着那瓶沙漠沙粒,张佳乐无名指上的冰棱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淡蓝——那是雪山之行刻的,如今成了“平安扣”。翻出森林的松果,鳞片里竟藏着颗未化的冰粒,林冰用指甲刮开,冰粒化成水珠,滴在速写本上,晕开一小片透明的圆。“像不像那次古镇的雨?”张佳乐说。她想起初遇时,林冰在画室弹吉他,窗外正下着江南的梅雨,雨滴敲在青瓦上,和此刻的冰水滴答声重叠。
“弹首曲子吧。”林冰取下吉他,调了调弦——那次崩断的弦已换新,用的是村长送的粗麻绳搓的弦,音色比从前更沉。她弹起《草原风与马蹄协奏曲》,低音弦还是马头琴的“嗡”,高音弦却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稳。张佳乐摊开画纸,用炭笔追着旋律走:草原的马群变成了屋檐下的猫,敖包的经幡化作了窗帘的流苏,连老阿妈的奶茶碗,都画成了砂锅的形状。
“这曲子叫《旧屋檐与新画框》。”张佳乐说。林冰停弦,看见她画纸角落添了两个并肩坐着的身影——正是她们此刻的样子,飘窗上散落着松果、沙粒、冰棱,背景是满墙的艺术作品。“画框是新的,”张佳乐指指空白的画布,“但里面的故事,从初遇到现在,一笔都没少。”
深夜,林冰靠在张佳乐肩上翻旧相册。照片里有古镇瓦当的并蒂莲、草原拴马桩的莲花纹、老板娘围裙的绣纹——原来那些“命运的巧合”,是她们一路收集的“爱的纹样”。张佳乐忽然指着一张抓拍:草原作画时,林冰弹吉他,风掀起她的衣角,她回头笑,发梢沾着马鬃。“你看,”张佳乐轻声说,“那时候就知道,我们要一起把这些‘偶然’,画成‘必然’。”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敲在松木窗帘上,像森林的溪流声。林冰弹起即兴的调子,用轮指模仿雨滴的节奏,张佳乐在画布上添了几笔雨丝——雨丝连成线,串起了沙漠的星、雪山的冰、森林的萤火虫,最后织成个屋檐的形状,檐下是两个依偎的影子。
“下一站……”林冰刚开口,张佳乐捂住她的嘴。窗外,流浪猫跳上飘窗,尾巴扫过画布,恰好盖住“下一站”三个字。“不必急,”张佳乐说,“这里的每一寸光阴,都值得画进我们的故事。”
砂锅里的羊肉汤还在咕嘟冒泡,香气混着松木香、旧书味、吉他弦的清响,成了生活里最安稳的一章。她们知道,那次山洪冲不走的不是画具,是彼此眼底的光;屋檐遮不住的不是风雨,是一起面对的勇气。而她们的故事,从来不在远方,在每一次相视而笑的默契里,在每一笔共同完成的线条中,在“我们”这两个字,比任何风景都动人的重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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