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穿过松木窗帘,在木地板上织出几道金斑。张佳乐蹲在储物间翻找旧物,指尖碰到个硬纸盒——是山洪后抢救回来的吉他配件盒,里面躺着几根崩断的旧弦、半块冻硬的冰棱(雪山带回来的),还有片干枯的蒲公英书签(去年做的“风之收藏”,边缘已泛黄)。
“你看这个。”她举起根锈迹斑斑的弦,弦身还留着林冰上次换弦时缠的胶布,“山洪冲断的,居然没丢。”林冰正用软布擦拭那把老吉他,闻言回头,阳光在她发梢镀了层金:“留着吧,断弦也能弹《平安调》。”她拨了下弦,杂音混着松木香,竟真像那年雪山冰柱的共鸣声。
储物间的霉味里混着旧物的气息:沙漠沙粒的干燥、森林松果的木质香、草原羊毛毡的暖。两人决定把这些“破碎的记忆”拼成新东西——张佳乐说要做本“再生画册”,林冰要用旧弦编首“重逢曲”。
张佳乐铺开大张水彩纸,将破损的画纸碎片(森林年轮、沙漠星图、雪山冰棱)按记忆顺序拼贴:边缘焦黑的草原速写贴在左上角,像被山洪燎过的印记;中间是雪山冰棱的拓片,覆着层透明树脂(用松脂和清漆调的),阳光透过时,冰棱的纹路在纸上投下星图;右下角贴着片胡杨木薄片(沙漠拾回的),木纹里嵌着细沙,她用银粉勾了圈并蒂莲——和古镇瓦当、草原袍袖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这里加段‘断弦的故事’。”林冰忽然说。她取来那根崩断的弦,用细铁丝固定在画册左侧,弦身缠着张小纸条,是她写的:“山洪夜,弦断,人未散。”张佳乐蘸了点赭石颜料,在弦旁画了两只手——一只握弦,一只抚弦,指缝间漏下的光,正好照亮纸条上的字。
林冰则在工作室调弦。她把旧弦一根根接起来,用草原羊毛缠紧接口,音色比从前更哑,却多了几分沧桑的温柔。“试试这个和弦。”她拨了下弦,低音是冰棱的“叮”,高音是沙粒的“沙”,间或有断弦的“嗡”声,像在说“我曾碎过,但现在完整了”。张佳乐在画册上添了几笔:断弦化作五线谱,羊毛缠的结是休止符,两人的影子投在谱线上,成了永不结束的旋律。
“这曲子叫《旧弦与新笺》。”林冰说。张佳乐抬头,看见她颈间还挂着那瓶沙漠沙粒,阳光下沙粒闪着细碎的光,像她们未说出口的“谢谢”——谢谢那次山洪没带走彼此,谢谢旧物还能拼出新故事。
画册快完成时,流浪猫“年轮”跳上桌,尾巴扫过拼贴的画纸。张佳乐笑着捉住它,在它额头点了点墨(刚调的靛蓝),“年轮”却不躲,反而用脑袋蹭她的手背,像在说“我也要入画”。她索性在画册角落添了只猫:银灰色毛(像从前那只爱追风的猫,但更蓬松),尾巴卷成圈,爪子按着片蒲公英书签——正是去年做的那只“风之收藏”,白絮在风里飘,落在新拼贴的沙漠星图上。
“年轮也成了我们故事的一员。”林冰弹着曲子,猫忽然竖起耳朵,跟着旋律“喵呜”一声,像在和声。张佳乐蘸了点金粉,在猫的爪印旁描了圈光晕——那是从前那只猫用尾巴尖扫过的“月亮印章”,如今成了“年轮”的专属标记。
傍晚,画册和曲子都完成了。张佳乐翻着《旧弦与新笺》,每一页都藏着旧物的温度:断弦的韧、冰棱的透、沙粒的糙、松果的暖;林冰弹着《旧弦与新笺》,琴音里混着猫叫、阳光的移动声、窗外的梧桐叶响。两人坐在飘窗上,看“年轮”蜷在画册旁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新贴的蒲公英书签。
“你看,”张佳乐指着画册最后一页——那里贴着张合影,是山洪后村庄里拍的,两人穿着粗布衣裳,笑容比任何时候都亮,“原来‘再生’不是忘记破碎,是把碎片拼成更结实的画。”林冰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无名指上的冰棱戒指:“就像我们的曲子,断过弦,调过音,现在反而更懂怎么弹‘我们’。”
砂锅里温着羊肉汤,香气混着旧物的气息、新颜料的清苦、吉他的松木香,成了家里最踏实的气味。林冰忽然用旧弦在琴箱上敲了段节奏,张佳乐跟着节奏在画册空白处画了串音符——音符连成线,串起了断弦、冰棱、沙粒、猫爪印,最后织成个屋檐的形状,檐下是她们和“年轮”的影子。
“不必急着画下一章了。”张佳乐说。林冰点头,把琴轻轻放在画册旁,两人相视而笑——阳光正好,猫在打盹,旧物新生,故事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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