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纸张,开始写起来:
“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更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不只是因为我害怕,还因为这是我的秘密,但我又想把这些秘密分享出去。”
“——【广播】,一个被边缘化的地方,是个好的途径,其他媒介都要花一大笔费用才能传播。”
“创造者自以为是,独占者沾沾自喜,窥探者心生妒意,那里【没有信号】,收不到【广播】。”
“既然开始,就不可能快速【终止】,如果不逼迫自己去做,我会再次消失。”
“【蛇皮袋】里全是古怪的小零碎,【臭味】在弥漫,剃刀的刀片已经不够锋利,还有一根用了一半的洗面奶,螺旋口子上全是风干的痕迹,这般【邋遢】。”
……
手不停地动着,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写了两页白纸。
她垂下手,过了好一会儿,手指捏着笔的感觉才回来。
这一次,流淌过手臂的不是暖流,还是像浸泡在地下洞穴中一样冰寒。
右手手腕剧烈颤抖着。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页面上的字。
这不是她想写的东西。
刚才有一瞬间,她好像跟某个人串联在一起了,电磁波互相干扰,混杂出新鲜的事物。
她整个人非常不舒服。
“叩叩。”
听到敲门声,她吓了一跳。
抬头看过去,见还是萧总监,她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
她感觉自己像个傻子,手指在抽搐,大脑一片空白。
萧荆川看着她。
从他的角度看来,陆羽额头上渗出冷汗,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你在纸上写字的时候,”他问,“你自己有没有感觉到,奇怪的地方?”
陆羽猛地一愣,朝萧荆川投过去惊慌的一瞥:“你听到了什么?”
没有等到答案,她又继续说,“是不是让人心烦意燥的声音?”
萧荆川看着她。
藏在电脑后面的眼睛、阴暗、朦胧,带了一丝空洞。
他摇头,动作十分轻微:“你是不是又写了什么?”
“有啊,写了好多。”陆羽顺从地拿起桌子上的纸,递过去。
萧荆川接过,他垂头看着,表情变得越来越沉重。
关键词把事件连起来了,这里显然有一个主人公,而这个主人公绝对不是陆羽。
当然,也有可能是陆羽通过关键词编撰出来的故事,就像小说作家一样,通过几个关键词,制造出跌宕起伏的剧情。
“萧总监,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个声音和前面的,显然不太一样,更加清润清晰。
萧荆川抬起头,看着陆羽,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探究。
他没有提刚才的事情,说:“我准备去银行,路过你这儿,看到你在发呆,进来看看。”
他把纸张递回给陆羽。
陆羽接过纸张,看着上面的文字,微微一愣,嘀咕一句:“怎么写这么乱,一点逻辑也没有。”
她双手拿起纸张,准备撕了扔进垃圾桶。
“别撕,给我吧。”萧荆川说。
“啊?”陆羽一愣,她看一眼纸,又看一眼萧荆川,递过去。
萧荆川收起纸。
“写字的时候,最好不要开着门。”他提点一句,“你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很容易忽略周边的事物,可能会出问题。”
陆羽回想了一下,一点头:“我知道了。”
她忽然想到昨天的梦,忙问:“你昨天做过梦吗?”
萧荆川看她一眼:“做过。”
“跟大海有关?你在一艘船上找出路?”陆羽问。
这回轮到萧荆川一愣,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有空再聊,我先去银行。”
陆羽一点头:“好的。”
中午吃饭时间,她依然和冯千恩、曲半雪她们两个坐一桌。
“你自作自受。”曲半雪朝冯千恩说,“谁让你又复合了?”
陆羽舀了一勺麻婆豆腐到米饭上,拌了两下送到嘴里,刚才她一边吃饭一边听了冯千恩的一段恋爱史。
“我就吐个槽而已。”冯千恩瞥了她一眼,“没得到半句安慰,还被你说一顿,算了,不聊了。”
“行,咱不说。”曲半雪半开玩笑地说。
她见没了话题,掏出手机,打开短视频刷了一下。
没一会儿,她有些惊讶地说:“这不是我们这吗?我预测这男人会火。”
冯千恩偏头看一眼:“不就长得帅一点吗?”
“噱头不一样啊,”曲半雪说,“穿得像个流浪汉,长相却很出众,这就是反差感。”
陆羽听着,停下夹菜的动作,问:“哪个人?”
曲半雪把手机举到她跟前:“就这个人,我看发视频的人,定位就在我们附近。”
陆羽看了一眼视频搭配的文字:
【男人只要底子好,就算背个蛇皮袋,也能走出天桥范。】
她说:“没经过人同意,这样发,不太好吧?”
“说不定是他自己找人发的,”曲半雪放下手机,“类似的炒作手段太多了,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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