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淇拿着吹风机,站在梁暮身后,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笨拙。
身为霸总的他从未做过这种事,手指穿过她微湿带着清香的发丝时,指尖都带着细微的颤意。
暖风嗡嗡作响,在两人之间营造出一个温暖而私密的小世界。
他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她的头发,生怕扯痛她。
梁暮的脖颈白皙修长,在暖光灯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因为低着头,一段优美的脊柱线条隐没在睡裙下。
季司淇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放大,只剩下指尖的柔软,耳边的风声。
还有她身上传来的愈发清晰的茉莉香味。
梁暮安静地坐着,感受着身后男人略显僵硬却异常温柔的动作。
这种被小心翼翼对待的感觉,还不赖。
吹风机的噪音终于停止。
梁暮动了动,刚想站起身说声谢谢,却被季司淇轻轻按住了肩膀。
“别动。”他的声音掺着沙哑和紧绷。
梁暮疑惑地侧头,从眼角的余光能看到他依旧站在自己身后,没有离开。
季司淇此刻正经历着巨大的内心风暴,他让她别动,是因为他自己需要冷静。
刚才吹头发时,他几乎是屏息凝神,全部注意力都在她的头发上。
可现在工作结束,他的视线不经意地下滑……
从他站立的角度俯视下去,梁暮微微前倾的坐姿,使得那件烟粉色丝质睡裙的领口敞开,露出一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却饱满圆润的曲线。
睡裙虽然有内置胸垫,但这样的视角,对他而言是视觉和意志力的双重考验。
这般春光毫无防备地撞入他的眼帘,简直比烈酒还上头。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季司淇感觉自己的耳根烫得惊人。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原来也是个好色之徒。
什么冷静自持,什么规矩体面,在这一刻都被最原始的生理反应冲击得摇摇欲坠。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无耻,目光却像是被磁石吸住,竟难以移开。
梁暮等了会儿,没听到身后之人的动静,反而从旁边落地窗的反光里,看到季司淇一直低着头,姿势古怪。
心下奇怪,她也顺着他的视线方向,低头看向自己微敞的领口。
她先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脸上瞬间飞起红晕,但更多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梁暮扭过头,仰脸看向他,揶揄道:“季总,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季司淇被她这句话惊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过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把吹风机放到茶几上。
背对着梁暮,他努力平复着狂乱的心跳和脸上的热意。
完了,感觉自己三十年的脸都丢尽了。
“梁暮。”他深吸一口气。
“嗯?”
“你看过柯南吗?”
“………”
梁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僵硬的背影,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阳台的晾衣架上,取下衬衫利落地穿在了睡裙外面。
季司淇听着身后的动静,用眼角余光瞥见她穿上衬衫的动作,心里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莫名的失落。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目光却不受控制地一直跟随着她。
看着她走过来,自然地坐在他身旁的空位上,然后感觉到沙发因她的重量而微微下陷。
他的心脏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紧张地端起已经凉了的姜茶,猛灌了几口。
试图压下喉咙间的干渴和心底躁动。
“季总,”梁暮侧过头,看着他明显不自在的样子,好笑道,“你跟查理吃饭聊东南亚市场,跟我是打算聊动画片吗?”
她指的是他刚才突兀的问话。
“这种时候……就不要叫季总了。”
“哦?”梁暮从善如流,唇角微勾,“季司淇,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司淇看着她带着戏谑笑意的脸,那股想要宣之于口的冲动再次涌了上来。
但话到嘴边,又被那该死的骄傲和羞涩绊住了。
他憋了半晌,最终用极快的语速,吐出了一串流利的日语。
“その服、似合ってるよ。だからこそ、そういうのはやめろ。焼きもちなんです、俺が。”
梁暮挑眉,拖长了语调:“你在这里,跟我秀你的日语吗?”
“……”
季司淇咬了咬后槽牙,看着她那似笑非笑,明显在等他解释的神色,心里又急又恼。
别扭了半天,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她是终于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
季司淇磕磕绊绊地翻译道:“意思是这样的衣服,你穿上很好看……但是,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建议你少穿……”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当然,我无权吃醋,毕竟我只是你众多追求者中的……其中一个。”
最后几个字,说得几乎听不清。
梁暮听着他这别别扭扭又拐弯抹角的表白,心里简直要笑出声。
但她只是眨了眨眼,反问:“可这是在我家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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