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上，医护人员给林彧吸上氧气，监测着生命体征。
车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梁暮搂着两个保温桶坐在旁边，看着医护人员专业而忙碌的操作，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给父亲打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爸，我在救护车上……别急，不是我出事了……是遇到同学生病了，我跟着去……对，就是嘉善医院，你快过来吧！”
到了医院，林彧直接被推进了急诊抢救室。
一名护士对梁暮说：“家属在外面等，别进去影响医生。”
梁暮只好提着保温桶，在急诊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没过多久，唐德民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朝朝！怎么回事？”他上下打量着女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
“唉，那就好，吓死我了！”
虽然女儿已经在电话里说了一遍经过，但唐德民听到女儿要去医院，就没由来地感到紧张，路上开小电驴，车把手都是拧到底。
直到确认女儿真的没事，他悬着的心才得以放下。
梁暮又复述了经过，最后小心翼翼补了句：“我看他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应该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言外之意，就是觉得对方应该不会有事后讹人的可能性。
两人正说着，刚才那名护士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文件夹：“你是刚才那个急性阑尾炎患者的家属？”
唐德民立刻上前一步，掏出裤后兜的皮夹，找出自己的工作证亮给对方检查。
他解释说：“我是金陵大学的老师，他应该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目前联系不上他的家属。”
护士看了看工作证，点点头表示了解。
但流程还是要走，她当即说：“老师也不行，不是直系亲属。他手机有密码，我们暂时联系不上他家人，现在需要办理住院和手术手续，要先交费，你们看？”
唐德民和梁暮对视了一眼。
前者叹了口气，对护士说：“费用我先垫上吧，救人要紧，麻烦您尽快安排治疗。”
“行，那您跟我来办下手续。”护士示意唐德民跟她去缴费窗口。
梁暮看着父亲和护士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紧闭的抢救室大门，心里五味杂陈。
这顿晚饭还没吃上，就已经足够让人记忆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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