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萧仓玦躺在军营简陋的床榻上,表面看似闭目休憩,实则却是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或许是身下这张板床太过坚硬,又或许是连日来习惯了温香软玉在怀,此刻独卧空帐,竟觉得分外冷清。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洛雪含笑的模样,她那含笑的眼波、轻盈的身姿,无一不牵动着他的心绪。
想到这里,萧仓玦不禁在心底自嘲一笑:才不过享受了几日山珍海味,难道就再也咽不下粗茶淡饭了不成?
正当他思绪纷乱之际,帐外突然传来侍卫的禀报声:“启禀摄政王,有您的加急信件。”
萧仓玦倏地睁开锐利的双眸,眼中不见半分睡意。他立即从床板上坐起身,接过信件一看,发现是南风传来的消息,眉头不由微微一皱,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他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原先的担忧逐渐被冰冷的愤怒所取代。直到读完最后一行,他猛地将信纸攥紧,五指用力,竟将那封信揉作一团重重扔在了地上。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百里宏轩居然还在暗中布下这一手!
一个月?
帐内烛火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动,映得他的神色愈发晦暗难测。沉默片刻后,他毅然取过纸笔,挥毫写了一封密信,唤来亲信,厉声吩咐道:“立即快马加鞭,亲自交到王妃手中,不得有误!”
翌日萧仓玦便紧急召集所有将领,直接抛出一句:如何在一个月内攻破云州?
将领们都面面相觑,无人敢应,东方瑾更是觉得他有些疯了,待众人退出主营帐后,便上前问道:“阿玦?出了什么事?一个月怎么可能呢?”
萧仓玦低垂着眼眸,将洛雪收到威胁信的事情说了出来。东方瑾紧握折扇,眉头皱到了一处,
“阿玦,既然王妃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明白了,所以你才急着在一个月内打败云州?”
“可是两军交战,没那么容易分出胜负的,我有个办法,不如派出一些武功高强的死士秘密前去营救王妃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岳父?”东方瑾嘴角微勾,眼神里带有一丝戏谑。
萧仓玦听到“岳父”二字时,微微一怔,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爱笑的女子——当初收到自己父亲的断指时,她是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难过得抽噎不止?他倒真想看看她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成亲前,他尽可无视某些关系、某些人,可成了亲,有些东西似乎悄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思及此处,萧仓玦开口道:“东方,就按你说的办。”
楚家大营内,楚大将军召集了所有将领,刚开了一个紧急会议,昨日刚收到宫中的信件,听说天枢国女帝在东盛国边境加强兵力部署,年前天枢国女帝生得一位女婴后,心情一度很开怀,甚至到了普天同庆的地步,后来也是诚意满满地想通过和亲,请求东盛国分一些生女丹给天枢,天意弄人,没想到长乐公主薨逝了,新帝只好作罢,这件事情也就不再回应,没想到年后不仅是天枢国朝中的大臣们,就连普通老百姓都开始不安分起来,大家对女子的渴求到了如饥似渴的地步,天枢国女帝只能再次给东盛帝去信,并承诺愿意拿金银交换,没想到被新帝拒绝了。
女帝听从了朝臣得建议,文的不行,直接来武的。
东盛帝给楚渊来信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调兵增援,所以他们在商量派谁去,而楚渊却想到了那二十万颗生女丹,若是上交朝廷,是不是可以阻止战乱?可是这样一来,新帝就会发现上次的生女丹是假的,从而给洛雪带来祸端。
楚渊让各位将领踊跃报名,周云笙满怀心事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一方面他想继续守在这里,因为这里距离洛雪近一些,另一方面,他也想继续建功立业,自己是个武将,要想功名成就,只能通过立军功。
周云笙一时想入了神,并没有意识到营帐里还有另一个人,“嗖”银白色的刀刃一瞬间抵在了他的脖颈。
“别说话。”夜玄压低声音说道。
“我是替洛雪来给你送信的。”
“嫂嫂?”周云笙刚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他走到门口放下了帐帘,随后将案桌上的蜡烛点亮了,这才发现角落里一袭黑衣的男子,竟是上次离开前和嫂嫂拥抱的男子,他的眼神了多了一丝打量。
夜玄没理会他的眼神,从怀中掏出了那个信封,周云笙打开的时候,一只闪闪发光的红宝石耳铛便滑落了出来,看着熟悉的东西,他不禁有些失了神,随后便是一个信封,上面写的是楚渊亲启。
周云笙抬眸看了一眼夜玄问道:“阁下可知我嫂嫂在大庸过得好不好?”
“雪儿和大庸摄政王成亲了。”
话音刚落,周云笙脸上的表情僵住瞬间,夜玄的眼里对他充满了审视,男人最了解男人,眼前的人对洛雪是什么心思,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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