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你个蠢货!”
醉花楼包房,传来一阵打砸声。
李泰将那名侍卫打了一顿。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货‘整活’,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对冯仁进行拉拢。
不成功也就算了,但也因为这一出,不少大臣开始跟他划清界限。
就连宫中的暗子,都开始有人把钱退了回来。
“孤让你去请人!是‘请’!不是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孤演一出‘魏王礼贤下士,长宁侯不识抬举’的戏码!”
李泰一脚踹翻旁边的矮几,上面的果盘酒盏滚落一地,一片狼藉。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孤在拉拢冯仁?生怕父皇的耳目看不见?!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侍卫伏在地上,抖如筛糠,连声告罪:“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小人…小人只是想显得郑重些,绝无他意啊殿下!”
李泰怒极反笑,“现在全长安都知道孤的热脸贴了冯仁的冷屁股!
那些墙头草,那些收了孤好处的,只怕都在琢磨怎么跟孤撇清关系了!
孤费尽心机营造的‘贤王’之名,让你这蠢货一朝尽毁!来人!”
门外立刻进来两名彪悍的亲卫。
“拖下去,杖责三十!让他长长记性!滚!”李泰的声音冰冷刺骨。
侍卫被拖走,包房内只剩下李泰粗重的喘息和满地的狼藉。
但许久过后,他逐渐冷静,内心逐渐担忧。
手下人走几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是多花点钱,多送点女人的事。
可自己老爹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他是心知肚明。
不知不觉,他背后已然被汗水浸湿。
……
转眼间一年过去。
朝堂之上,局势相对稳定,并未出现重大变革。
然而,与朝堂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长安民间却是一片热闹景象。
此时,冯仁正站在自家院子里,手持锄头,辛勤地耕种着土地。
这段时间以来,他很少去上朝,大部分时间都在请假。
就连李治那边都没心思再去。
毕竟之前李泰之前弄出了那么大的阵仗,他若是去了朝堂,恐怕会被御史喷死。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侯爷,侯爷在家吗?”
无舌的声音,冯仁是最熟悉不过。
放下锄头,打开门,“公公……”
一身素衣的无舌拱手制止,“侯爷,陛下来了。”
冯仁轻笑往客厅里走,“那还请公公将贵人带入正厅。”
正厅,李世民一身朴素青衣端坐正厅,无舌垂手立在厅外廊下。
冯仁掸去身上尘土,拱手拜见,“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李世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淡得像在闲话家常。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冯仁沾着泥土的衣袍和裤腿上,“看来你小子这一年,倒是过得清闲自在,颇有几分躬耕南亩的隐逸之趣?”
冯仁站起身,垂手恭立,苦笑道:“陛下说笑了,臣不过是遵师父的医嘱,静心休养,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过了一年……临近春节,他老人家就没回来?”
冯仁开始警觉,李世民用了老人家这个词,就说明明此次他是专门来找师父的。
这释放了一个信号,要么是他身体不行了,要么是在深宫里面的那位。
毕竟现在他能想到的就这两个……
其他的也不是没有,要是让他去治,秉着医者仁心他也会救治。
但如果是“他”的话,那还是算了。
冯仁回答:“还没,估摸是去的地方远。毕竟家师云游徒步行医,问诊后有时还不收老百姓的银子。”
“他倒是‘圣人’。”李世民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那你躲了这么久,该出来了吧。”
“陛下臣还想……”
冯仁还没说完,李世民放下茶杯打断:“想清楚再说。”
行吧,反正都是给你打工,谁让你是老板……冯仁( ̄_, ̄ ):“陛下,现在都快过年了,至少也要过了年再说吧。”
李世民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嘴角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这小子,装模作样倒是一把好手……李世民轻哼一声,算是默许了这个时限,“躲清闲躲得骨头都懒了,算了……你的锄头就放下吧,长安城有的是地方给你活动筋骨。”
“是,是,陛下说的是。”冯仁点头如捣蒜,心里却叫苦不迭。
李世民看了看院内,问道:“对了,你这家怎么突然冷清了不少?先前安排的管家阿福呢?”
冯仁嘴角抽了抽:“这不是因为先前的事情嘛,为了不牵连他,就把他辞退了。”
李世民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在冯仁低垂的脸上扫过。
“牵连?”李世民的声音依旧平淡,“也是,碰上这种事情……那你就不打算把人拉回来?”
冯仁拱手回答:“还是算了,臣一个人清净惯了。”
……
大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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