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邓云鸿高声喊，“这是什么？”
无面倒是一点儿也不吃惊，说，“应该就是易容了。”
陈宝从来就没见过这种事，也吓的脸色煞白，不敢去碰朱希真了。
朱希真拖着面皮，又冲过来搂邓云鸿，陈宝咬咬牙，豁出去了，才壮胆去挡住了她。
“琉璃，”邓云鸿倒是镇定了，吩咐，“把她脸上的东西撕下来。”
琉璃也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就伸了手，把朱希真脸上的面具撕下来。
琥珀赶紧解释，跪在地上说，“这是林贵人给的，不关我们小姐的事。”
邓云鸿冷笑，怎么就不关朱希真的事了。
他细细一看，朱希真没了面具，看起来，跟他见惯的模样不一样。再仔细想想她初进宫的模样，邓云鸿也知道了，她是中途易容，戴了面具。
朱希真这个模样，邓云鸿也不愿意闹开了。否则，丢面子的，一定还是他。一个帝王，竟然被枕边人骗到这个地步，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还宠成至宝。大雨白茫茫大雨白茫茫
“陈宝，把她捆了，”邓云鸿吩咐，“别让她出声。”
朱希真迷迷糊糊就被陈宝给捆了，眼中全是疑问。琉璃和琥珀跪了地上，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跟朕从头说起，”邓云鸿看了琉璃，“一个字都不许隐瞒。”
他实在是受够了，宠了一年的朱希真，竟然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一个人。
琉璃胆子略大一些，平静了下来，擦着眼泪，就把朱希真如何结识林疏影，林疏影给面具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事，她也是听朱希真自己说的，并非亲眼目睹。好在，说的还算有条理，邓云鸿倒是听明白了。
“这么说，是林贵人给的面具了？”邓云鸿问。
“嗯，”琉璃说，“不是我们小姐带进宫的。”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朱希真的乳母家人进宫，一点儿也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因为，这是在她易容之前了。
邓云鸿憎恶地看了一眼朱希真，为了争宠，竟然这样欺骗自己。其实，没有面具，朱希真也是个美人。
只是，她这样朝皇后的容貌靠近，就是利用邓云鸿的感情。邓云鸿这样的人，如果发现自己被骗，哪里会轻饶了她。
琉璃知道，邓云鸿一定饶不了朱希真了。她一着急，就病急乱投医，指了无面说，
“这事，无面首领，王大夫，李姐姐都知道。”
邓云鸿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三人，差不多算他的心腹了吧。
无面自不用说，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暗卫。王应元是自小给他看病，救他性命的大夫。那个李飞霜关系远一些，可她做了御前女官，也日夜跟着他做事。
“无面!”邓云鸿大怒，“你怎么知情不报？”
“皇上，”无面跪了地上，说，“是王大夫告诉属下的，属下一直盯着朱贵人，她除了易容，并没有别的动作。”
“你，”邓云鸿指了他的鼻子，“这还不是大事，什么才是大事！”
“皇上，”无面叹了一口气，“您那会儿对朱贵人，宠的跟掌上明珠一样。她进宫的时候，属下也去查过，她的确没有问题。突然跟您说，您能接受吗？属下本打算……”
“陈宝，”邓云鸿不听他的解释了，“去，把王应元跟李飞霜都给朕找来。”
现在，他的心里，满是怒火。北疆大捷的消息，也没法阻止他的愤怒了。
无面一早就想毁了朱希真，让她坠楼摔成林疏影那个样子。可王应元就是心软，这会儿，把他也给拖下水了。
不一会儿，王应元倒是过来了。
“皇上，”王应元跪下，看了一眼边上绑着的朱希真，心里也明白了。朱希真的易容被揭穿了，皇上正发火呢。
“王应元，”邓云鸿骂他，“你怎么那么糊涂，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朕？”
“皇上，那会儿你宠的跟宝一样，”王应元说，“您那么痴迷，微臣怎么敢开口啊。”
跟无面的说辞一模一样，邓云鸿大怒，“知情不报，知情不报，你们一个个都本事了。”
王应元比邓云鸿年纪大，又自小给他看病，就没无面那么怕邓云鸿。他跪了一会儿，也承认了，“皇上，是微臣的不是，不应该知情不报的。可是，微臣也有自己的考虑。”
“考虑？”邓云鸿问，“你有什么考虑？”
“朱贵人的面具，是林贵人给的。”王应元说，“林贵人回宫，是太后一手促成的。这事要是说了，太后的面子，您的面子，都要扫地。再加上，皇后的死，又跟林贵人有关。若是为了这么个人，害死了皇后，您会怎么想？”
邓云鸿一愣，皇后的事，他的确是不记得了。可宫里的人都说了，是他过于宠爱林疏影，皇后才跳楼死的。如果林疏影是个易容美人，他为了这么个人，逼死了中宫皇后，是不是愚蠢。
无面听了，觉得这个王应元还真有急智，能编出这么一大堆的道理来。皇后的事，他们默认，应该是跑了。可王应元这会儿为了自救，就说皇后被林疏影给逼死了。这一个弯子绕的，实在有些大了。
“还有，”王应元见邓云鸿没有那么暴怒了，又分析，“皇上应该是爱皇后的，否则也不会看上朱贵人了。可皇上对皇后的事，却毫无印象。微臣跟太医院的同僚们分析了，都觉得皇上是刺激太大，所以才丢了那部分记忆。如果贸贸然跟您说，朱贵人易容了，微臣担心你受不了，有什么差错啊。”
无面在心里给王应元鼓掌，这王大夫，当御医可惜了。那么大的一个谎言，他有理有据，全给圆了。
“那也不该什么都不说，”邓云鸿说，“让朕蒙在鼓里啊。”
“微臣跟无面也商量过，”王应元说，“让朱贵人慢慢恢复本来的面目，可事出突然……”
邓云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无面，你不是不记得皇后的模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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