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不放心道:“难道让你一个人去不成?”翠灵道:“只能我一个人去。怎么,还怕出什么差错吗?”张山急忙道:“哪里哪里,我只是担心而已。”翠灵劝张山不用担心,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试卷,辞别上路了。
翠灵走出了南张镇,见四周无人,便架起祥云,直奔京城而去,悄悄地落在了皇宫大院。
这时正值文武百官上朝,大臣们自觉排成两队走向金殿。神仙都会隐身之术,翠灵忙躲在进殿台阶旁边,她看到文官队伍走在最前面的大臣怀中抱着一本奏折,心中暗自高兴。等那位大臣来到台阶处,故意将他绊倒,奏折摔了出来,翠灵赶紧把张山做的试卷塞了进去。
这位摔倒的大臣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中书侍郎段文昌。他以为自己是上台阶绊倒的,哪里知道会有人算计他。众大臣忙把他扶了起来,把他的奏折也捡起来交给了他。
来到朝堂上,众大臣山呼万岁,施罢了大礼,分左右站立。只听皇上问道:“众爱卿,有什么大事,且请讲来!”太监王公公也随之喊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段文昌忙上前奏道:“臣有本奏。”皇上道:“呈上来!”王公公忙把奏折接过来交给了皇上。
皇上打开奏折,便见到那份写的工工整整的试卷,不知是何意,只得翻开仔细阅览,见文章写得不错,诗做得也好,便问道:“段爱卿,这答卷做的确实不错,但进士科考试已过,人才已经选出,你这时拿出这份答卷,不知是何意图?”
段文昌一听自己的奏折是一份答卷,惊得目瞪口呆,懵懵懂懂地问道:“什么,一张答卷?”皇上抖着那张卷子道:“你看看,这不是一张答卷吗?”
段文昌看了,心中犯起了嘀咕:“我明明写的是浙西旱情之事,怎么却变成一份答卷了呢?”又想道:“这奏折明明是自己亲自交出,经王公公之手转给了皇上,不会有人从中做手脚呀?”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转念一想:“这次进士科考试,礼部侍郎钱正做知贡举,没想到他是个吃独食的主儿,收受贿赂,徇私舞弊,居然连我也不放在眼中。我曾给他打招呼取刑部侍郎之子,可他表面答应,录取时却没有他的名字。正想找个茬儿收拾他,难道老天有眼,在我的奏折里出现试卷,让我奏他一本不成?”
段文昌正在思考,只听皇上问道:“段爱卿,说话呀,到底怎么回事?”段文昌只得奏道:“启禀皇上,老臣正在犹豫,老臣有本奏本,无本不敢妄奏,可怎么会把一份答卷交给皇上呢?这其中必有缘故,不知老臣当讲否?”
皇上道:“朕也觉得奇怪,有话爱卿且讲!”段文昌道:“此次进士考试,朝中早已闹得沸沸扬扬,都说礼部侍郎钱正独断专行,徇私舞弊,录取及第的都是他关系之人,推荐的平庸之辈,所以考生们不服者多矣,大臣们怨气者众矣!不知谁把这份答卷塞进老臣的奏折中,只是想借老臣之手出出气而已,还望皇上不必追究了?”
当今皇上乃是登基不久的唐穆宗,听了段文昌一番话,顿时大怒,道:“什么,不必追究了?进士考试乃为朝廷选拔栋梁之才,岂能儿戏?”大喊一声:“知贡举钱正!”那钱正早吓得浑身颤抖,听到皇上喊他,哆哆嗦嗦走上前来,扑通跪倒,道:“下官在。”唐穆宗问道:“段大人讲的,可有此事?”
钱正知道段文昌借题发挥,是想报那一箭之仇。在这生死关头,明知道斗不过这位皇上的“红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答道:“决、决无此事!”唐穆宗道:“这么说,是段大人陷害你?”钱正连忙道:“不敢、不敢,只不过------”
钱正不知所措,抬头见皇上两眼正盯住自己,只得和盘托出道:“只不过段文昌曾嘱咐下官要我录取刑部杨侍郎之子一事,下官不敢徇私,没能办妥。常言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段大人,该不会为这件事为难下官吧?”
皇上及众大臣听这话,全都吃了一惊。唐穆宗看了看段文昌,段文昌却盯住钱正道:“钱大人,说的有道理。我是跟你讲过杨侍郎之子在这次考试之列;不过,我还跟你讲过户部刘大人之子、翰林元大人之子都在这次考试之列,你是贵人多忘事,今天怎么只提到杨侍郎之子一个人呢?”
钱正听他无端拉出朝中许多人来,知道他是既想掩人耳目,又当着皇帝的面讨好大臣。着急地道:“没、没有------”段文昌道:“没有什么,我还给你讲过进士科考试事关重大,一定要把握分寸,量才录用。可你呢,据朝中大臣们讲,你这次是掐头去尾:大臣们的子弟没有一个进第,这到不足为奇,或许他们考得都不好,你铁面无私,没有录取他们,有情可原。可是平民百姓的子弟也一个没有录取,这就叫大臣们有些想法了,十六名考中的居然都是地方官员和富豪们的子弟,难道他们考得最好,真的就这么巧合吗?皇上,您让大臣们说说,听听他们对这次考试都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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