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在本回中戏份不多,但她与紫鹃的互动却展现出了她的天真和善良。她对紫鹃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试图用玩笑来缓解紫鹃的悲伤。她对宝玉的变化并没有太多深刻的理解,只是单纯地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压抑和不同寻常。她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为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丝轻松和温暖。
袭人作为宝玉的贴身丫鬟,她对宝玉的变化有着更为复杂的感受。她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宝玉,希望他能走上正轨,有所作为。然而,宝玉灵魂之旅后的转变,让她既感到欣慰又有些担忧。欣慰的是宝玉开始听从贾政的话,准备读书参加科举考试;担忧的是宝玉对儿女情缘的淡漠,让她觉得宝玉变得陌生起来。她深知宝玉与黛玉之间的感情深厚,黛玉的离世对宝玉打击巨大,但她也希望宝玉能够振作起来,承担起家族的责任。她在宝玉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试图理解他的内心世界,但又常常感到无能为力。
这些人物对宝玉变化的不同反应,反映出他们与宝玉之间不同的情感纽带和利益关系。紫鹃因黛玉与宝玉紧密相连,她的痛苦源于对黛玉的忠诚和对爱情的执着;五儿则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带着些许懵懂和好奇;袭人则更多地从家族和宝玉的未来出发,有着更深层次的忧虑和期待。他们之间的情感关系和矛盾冲突,丰富了小说的人物形象和情节发展,使读者更加深入地感受到了《红楼梦》中复杂的人性和社会现实。
四、命运的预示与照应
1.金陵十二钗判词的意义
金陵十二钗判词是《红楼梦》的重要组成部分,宛如命运的密码,精准预示了人物的结局,与前文情节紧密呼应,深刻揭示了小说的主题。
在太虚幻境中,宝玉看到了“金陵十二钗正册”。“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这两句判词分别暗示了林黛玉和薛宝钗的命运。“玉带林中挂”,倒过来是“林带玉”,象征着黛玉的悲惨结局,她如那挂在林中的玉带,虽美丽却孤独无依,最终香消玉殒。“金簪雪里埋”,“金簪”代表宝钗,“雪”谐音“薛”,暗示宝钗即便嫁给宝玉,也只能在冰冷孤寂中度过余生,这与前文黛玉的多愁善感、宝钗的端庄稳重以及她们与宝玉的情感纠葛相呼应。
“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兔相逢大梦归”,此为元春的判词。“二十年来辨是非”表明元春在宫中历经多年,看透了宫廷的复杂与险恶。“榴花开处照宫闱”暗示她曾得宠,如榴花般光彩照人。“虎兔相逢大梦归”则预示她的死亡,与前文元春省亲时的奢华场景形成鲜明对比,凸显了命运的无常。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说的是探春。“才自精明志自高”体现了探春的聪明才智和远大抱负,她在贾府管理中展现出的能力有目共睹。“生于末世运偏消”则指出她生不逢时,即便有才华也无法改变家族的命运。“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预示她将远嫁他乡,与前文她对家族命运的忧虑和无奈相呼应。
“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这是史湘云的判词。“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说明她虽出身富贵,但自幼父母双亡。“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暗示她的婚姻生活并不美满,最终孤独凄凉,与前文她的乐观开朗形成反差,更增添了悲剧色彩。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妙玉的判词揭示了她的命运。她自命清高,追求高洁,但最终却陷入污浊的境地,与前文她在栊翠庵的种种表现相呼应,讽刺了她的不切实际。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迎春的判词预示了她的悲惨结局。“子系中山狼”指她的丈夫孙绍祖,如中山狼般凶狠残暴。“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说明迎春在婚后不久便香消玉殒,与前文她的懦弱善良形成鲜明对比。
“勘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惜春的判词暗示她最终会出家为尼。“勘破三春景不长”表明她看透了家族的兴衰和人生的无常。“缁衣顿改昔年妆”和“独卧青灯古佛旁”则描绘了她出家后的凄凉生活,与前文她对佛教的兴趣相呼应。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王熙凤的判词概括了她的一生。“凡鸟偏从末世来”暗示她生不逢时,“都知爱慕此生才”肯定了她的才能。“一从二令三人木”暗示她的命运变化,最终被休,“哭向金陵事更哀”则预示她的悲惨结局,与前文她在贾府的权势和精明能干相呼应。
“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偶因济刘氏,巧得遇恩人”,巧姐的判词预示了她在家族衰败后的命运。“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说明家族衰败后,亲情也变得淡薄。“偶因济刘氏,巧得遇恩人”则表明她因王熙凤曾接济刘姥姥,最终得到刘姥姥的救助,与前文刘姥姥进贾府的情节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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