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栏后的工厂大门突然打开了。一队身着黑色制服的打手鱼贯而出,每人手中都握着明晃晃的钢管。他们面无表情地排成一列,将工人和学生们逼退数步。
见有人出来,工人与学生的声音更大。
“大米!”
“大米!”
......
领头的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他三角眼阴鸷地扫过面前的人群,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猪猡。他手里掂量着那根沉重的钢管,管壁在阴冷的日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妈的,一群不知死活的贱种!”疤脸壮汉终于开口,声音嘶哑难听,“铁马工业的地盘,也是你们这群穷鬼能撒野的?再不滚,老子手里的家伙可不认人!”
“我们是来要回我们血汗钱的!”一个声音尖锐地喊道,听上去像是个年轻的学生。
“对!还我工钱!”
“打倒黑心工厂!”
叫喊声再次响起,虽然带着一丝恐惧,却更加坚定。
只见那疤脸壮汉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钢管在他手里挽了个花,发出“呜”的一声风响。
“别怪老子没好心提醒过你们这群猪猡,老子再数三声,不滚的,老子手里这根钢管可不认什么明人瀛人的。”
他狞笑着伸出三根手指,“三!”
"二!" 疤脸壮汉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冰冷的杀意。
人群骚动起来,一些胆小的工人已经开始往后缩,但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被拖欠工钱许久且工钱微薄的瀛人工人,眼中燃烧着绝望的怒火,反而往前挤了挤。他们的退路早已被贫困和饥饿堵死,今天即便是因为害怕离开了没有死在这,明天也会被饿死在家里,就算是有幸遇到哪个好心人能够施舍他们几分,但谁又能够保证他们不会被累死在机床上?
"一!"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疤脸壮汉眼中凶光毕露,他猛地向前一步,手中的钢管毫不犹豫地朝着最前方一个身材瘦小的瀛人学生砸去!那学生似乎没料到对方真的敢动手,脸上还带着一丝错愕和学生气的倔强。
"砰!" 一声沉闷的钝响,钢管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学生的肩膀上。学生惨叫一声,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倒在地,抱着肩膀痛苦地翻滚。
人群发出一阵惊恐的抽气声,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还士气满满的队伍。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疤脸壮汉狞笑更甚。他根本没打算停手,再次抡起钢管,这次他的目标是让面前这个瀛人学生彻底失去抵抗能力,至于后果?他本来就是黑帮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的家伙,再说了,他来之前赵老板就亲自下命令:打死人不用承担后果。
钢管带着呼啸的风声再次落下,这一次直奔那倒地学生的脑袋!
只见那身材瘦小的瀛人学生老老实实的吃了这一闷棍,随后就挺直的倒在了地上。
“给我上!“男的打断腿,女的……” 他猥琐地舔了舔嘴唇,“抓回去今晚上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疤脸壮汉的命令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他身后那群早就摩拳擦掌的打手们,怪叫着、狞笑着,挥舞着手中的棍棒、铁链,如同一群饿狼扑向惊慌失措的羊群。惨叫声、哭喊声、棍棒击打皮肉的闷响声瞬间响成一片。最前排的工人躲闪不及,立刻被打倒在地,蜷缩着身子承受着雨点般的殴打。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冰冷的地面,与地上的浓痰混在一起,污秽不堪。
人群彻底乱了,恐惧压倒了一切,人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四散奔逃,互相推搡踩踏。然而铁马工业的大门前地方有限,后面的人想跑,前面的人却被堵住,场面更加混乱不堪。几个跑得慢的瀛人工人被追上,打手们下手尤其狠毒,棍棒专门朝着腿脚招呼。
“砰!”
在人群后方响起了一声枪响。
枪声清脆,像是在死寂的空气中炸开了一道裂帛。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疤脸壮汉狰狞的笑容僵在脸上,他那些正要扑上来的手下也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作凝固在半空中。工人们惊恐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
疤脸壮汉猛地扭头,三角眼凶狠地扫视着人群后方,试图找出那该死的枪声来源。“谁?他妈的是谁开的枪?!”他嘶哑地咆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怎么?锦衣卫办事还需要向各位大爷禀报一声不成?”
人群像是被无形的手分开,露出后面几道身影。
为首那人,一身藏青色的劲装,并非百姓常见的粗布麻衣,料子挺括,样式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他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面容俊朗,但眼神却冷得像腊月的冰,手里握着一支还在冒着青烟的手枪,枪口斜斜指向天空。
“锦…锦衣卫?”疤脸壮汉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握着钢管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些。他混迹街头多年,官府的人不是没打过交道,但锦衣卫这三个字,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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