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柱顶端的平台上,沙狐祭司的金色面具在火光中闪烁。
他枯瘦的爪子拎着昏迷的马正经,黑蚂蚁的六条腿无力地垂着,触角上还挂着那顶标志性的小草帽。
“这只蚂蚁估计是你们的老朋友了吧!”祭司的声音像用指甲刮擦玻璃,“被沙蝎兵切成碎片,不知道会切成几截?"
刘欣怡的眼睛紧紧盯着马正经。
马正经的腹部有一道可怕的伤口,绿色的体液正滴滴答答落在水晶柱上,每滴都激起一小团诡异的绿焰。
“你他哥要不要脸!狗屁祭司,欺负一只受伤的蚂蚁算什么英雄,有种下来和你杰克爷爷斗几个回合?”
沙狐祭司面具下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英雄?我要的是整个沙漠的臣服!"
他突然扯动锁链,马正经的身体悬空晃荡,“做个选择吧,蚂蚁们——是救你们的同类,还是大家同归于尽?”
刘欣怡的视线在马正经和五行齿轮间来回切换。
汗水顺着她的太阳穴滑下,在青金石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深色圆点。
她想起马正经和自己一起冒险时的滑稽模样,想起他总爱说的“俺的个亲娘嘞”……
“欣怡……”灰影的爪子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沙漠千万生灵……”
“军师,让我们一起上去宰了这狗屁祭司!”杰克怒骂道。
刘欣怡猛地抬头,眼中噙着泪却异常坚定:"我不会用整个沙漠换一只蚂蚁!"她转身扑向齿轮,
“皮特!灰影!就是现在!”
皮特全身的裂纹同时迸发强光,镰刀前肢狠狠拆解着祭台。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五行齿轮错位,东侧的金坛突然倾斜,蜜罐蚁蜜蜜滚落出来。
“可恶——”祭司的尖叫戛然而止,他命令沙蝎兵活寡了马正经。
忽然一道燃烧的身影从西侧水坛飞跃而起——是玛丽!她本应因中毒昏迷在安全处,此刻却浑身浴火,像颗燃烧的流星撞向祭司。
“就是你伤害...我们跳鼠家族!”火焰跳鼠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刘欣怡只来得及看见玛丽抱住祭司的瞬间爆发的耀眼火光,随后整个水晶柱顶端化作一团火球。
"玛丽!"皮特的惨叫盖过了爆炸声。
他想冲上去,却被灰影死死拽住——水晶柱开始崩塌,巨大的碎块如雨点般砸向祭坛。
火焰在水晶柱顶端持续燃烧,黑烟形成扭曲的蛇形升入夜空。
刘欣怡捂着口鼻,眯眼望向燃烧的平台——没有玛丽的踪影,只有一团焦黑的东西在蠕动。
"玛丽...玛丽呢?"皮特的声音支离破碎,镰刀前肢无力地刮擦着地面。
那团焦黑物突然伸展开来,露出鲜艳的橙红色鳞片。
一只足有鳄鱼大小的变色沙蜥从灰烬中站起,被烧焦的外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露出下面新生的荧光绿色皮肤。
“哈哈没想到吧,蚂蚁们!火焰让我重生……”
此刻祭司的声音与之前完全不同,是带着嘶嘶声的低语,“你们以为杀死了我?那不过是我蜕下的沙狐皮!”
刘欣怡的胃部拧成一团。未曾料到,重新站在众蚂蚁跟前的沙狐祭司不知为何变成了——变色沙蜥!
变色沙蜥的舌头分叉处穿着五枚不同颜色的宝石,随着它说话轻轻晃动,折射出妖异的光芒。
沙蜥突然从平台一跃而下,长尾横扫将众蚂蚁击倒。它的爪子抓起五行锁链——那些原本连接祭品的金属链像活物般缠住刘欣怡他们的手脚。
“让我们重新开始仪式,好吗?”
沙蜥用戏谑的语调说着,同时用尾巴尖勾起马正经昏迷的身体,“这次有六个祭品,效果应该更好。”
刘欣怡被拖向中央祭坛,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水晶柱。她看见皮特被绑在金坛上,灰影困于木坛,杰克被扔在水坛,而马正经和一只不知何时被抓的桃花水母分别置于土坛与火坛。
变色沙蜥自己则盘踞在控制台前,血月刚好落在祭台中央。
沙蜥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
随着吟唱声,五色能量再次流转。
更可怕的是,周围的沙漠开始以祭坛为中心迅速沙化——仙人掌枯萎成灰,沙鼠干瘪成木乃伊,连空气都变得灼热稀薄。
刘欣怡感到皮肤紧绷,嘴唇裂开细小的血口。
“知道吗?”沙蜥突然停下吟唱,转向众蚂蚁。
“我们变色沙蜥,也曾经是这沙漠绿洲子民之一。我们的鳞甲曾在晨雾中泛起孔雀翎般的幽蓝,尾尖缀着祖母绿的流萤——那是祖先遗留的伪装艺术。
可如今,我们的身体只剩枯槁灰褐,像一截被烈日炙烤过的枯枝。但别被这副模样骗了,我们早已不是其它生物践踏的弱势族群。
五年前,我亲眼目睹沙狐爪牙撕裂最后一只蓝尾幼蜥。她腹中饱满的卵囊破裂,乳白色卵粒滚落在滚烫的沙粒间,仿佛初雪在火山口消融。
我的族群在蜜罐蚁潮水般的蚕食中濒临覆灭——那些贪婪的生物甚至啃食岩层苔藓,令绿洲干涸得比死亡更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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