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快步走到黑色桑塔纳内侧,替秦逸飞拉开了车门。
“谢谢!”秦逸飞一点儿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坐在秦县长的左首空位上,随手带过了车门,“对不起,秦县长。小秦来晚了,让您久等了。”
“呵呵,你没有来晚,是我提前行动了。”秦太行对秦逸飞的表现非常满意,他见孔捷已在副驾驶座上坐好,就目视前方,说了一声,“走,去打假办!”
三辆桑塔纳鱼贯驶进了打假办的院子,让打假办的几个人不免感到有点儿心惊肉跳。
从头一辆车上走下三个人,他们认的是常务副县长秦太行和他秘书孔捷,还有一个相貌英俊气质不凡的年轻小伙子,他们没有见过。
只是看到他和秦县长一块从后排座上下来,就猜测其地位要比孔秘书要高。
而后面两辆车下来的人,更让他们感到害怕。
从检察院那辆警车上跳下两个人,虽然他们只是感到眼熟面花,叫不上名字,但是他们知道这两个人是反贪污贿赂局的。
他们自己屁股上究竟粘着多大一坨屎,他们心里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看到反贪局的人员,他们本能地就觉得嘴里发干发苦、两腿发软打颤,身上冷汗“涔涔”直下。
再看看最后面一辆警车,从车上竟然跳下四五个荷枪实弹的刑警,一个个杀气腾腾的。
带队的正是有着“活阎王”之称的公安局副局长刘跃进。
难道今天打假办的某个人要倒霉?打假办几个有点儿实权的头头脑脑,不免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问号。
“欢迎秦县长莅临检查指导工作!”打假办的十几个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自动列队,站立在打假办办公楼大门口两侧,欢迎秦县长一行十几个人。
秦太行没有说话,径自走进了打假办的会议室兼接待室,直接坐在了主位上。自始至终,他目不斜视地看向正前方,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那些夹道欢迎的人。
“尤洪贵呢?让他过来!
嗯?他是不是还在‘黑玫瑰’喝酒跳舞?”
秦太行一脸严肃,冷若冰霜,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每个字都好像冰雹,打得人脸生疼。
“还是他喝酒喝醉了,跳舞跳累了,现在躺在床上睡大觉?
他还知不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
似乎是为了印证秦太行说的话,接待室斜对着一间挂着“值班室”牌子的房间,本来虚掩着房门突然敞开了一道缝隙,一阵雷鸣一般鼾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正在试图喊醒尤洪贵的女孩子,见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扭动着屁股扎煞着双手跑到房门口,“砰”的一声重新把门带上。
秦县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一张脸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打假办的十几个人,个个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人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
值班室室内,在年轻女孩子连推加摇晃之下,睡得像死狗一样的尤洪贵终于停止了打鼾,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只是这个“呆霸王”刚刚醒来就流露出了他的流氓本色,一把搂住年轻女孩子脖颈,把女孩子一下就拽倒在自己身子上。
他张开带着臭烘烘酒臭味儿的大嘴,准确无误地朝着女孩子的性感红唇偷袭了过去。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这一次势在必得的偷袭,却被女孩子灵巧地避开了。
“妈的,你谷淑梅敢嫌弃老子?
如果不是老子,你现在还待在那鸟不拉屎的偏远乡镇……”
呆霸王没有得手,有些恼羞成怒。
“不是的,主任!
秦县长来了,还带着好几个公安局和检察院的人,正在会议室等着你哩!
看那阵势,就有些来者不善。
你怎么还有闲心搞那些事儿?”
这个叫谷淑梅的年轻女孩,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1990年某名牌大学工商管理系毕业之后,被分配到信陵县工商局。
只因为不会送礼也不会走关系,就被局领导给发配到一个最偏远的乡镇工商管理所,做了一名市场管理员。
后来县里成立打假办,尤洪贵让舅舅赵家瑞给信陵县主要负责人打了一个招呼,他就顺利地当上了主持工作的常务副主任。
赵家瑞知道自己外甥那两把刷子不够用,他就提醒尤洪贵,要找一个既熟知工商专业,又要信得过的人,给他在最后关头把把关。
别人的话尤洪贵不听,可是对舅舅赵家瑞说的话,他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执行起来也绝对不错辙,更是半点儿折扣也不敢打。
尤洪贵“自己人”倒是不少,可惜懂工商管理知识的却半个也没有。
他把工商局一百多个干部职工的档案扒拉了好几遍,最后还是觉得,那个名牌大学毕业的谷淑梅最合适。
在信陵县,普通人若想从乡镇调入县城,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是在尤洪贵这里,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他给局长打了一个招呼,就把谷淑梅从那个鸟不拉屎的乡镇工商管理所调回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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