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跟着苏清雪跨进议事厅,檀木桌旁坐了三位长老。主座是位白须老者,左手拇指戴着青玉扳指,正捏着茶盏转圈;左侧胖长老捧着茶,鼻尖沁着细汗;右侧瘦长老眯眼盯着他,目光像刀刮过油皮。
"小友姓陈?"白须老者开了口,茶盏轻碰桌面,"清雪说你能改星阵?"
陈峰喉结动了动。残卷在袖中硌着腕骨,左眉骨的疤又痒起来。他摸出父亲的笔记,纸页发黄,边角卷着:"是...家传的旧本子,写了些星阵的门道。"
"哦?"胖长老凑过来,指节敲了敲笔记,"说的啥?"
"爹说星阵要顺着星能走,"陈峰捏紧笔记,"像水往低处流,不能硬拧着。食武阁的阵在灶角绕弯,倒像捆粽子,星能憋得慌。"
瘦长老"嗤"了一声:"野路子也敢谈星阵?我苏家传了三代的聚星锁灵阵,能差?"
苏清雪往前半步,寒星剑的穗子扫过陈峰手背:"孙伯,检测报告在这儿。"她从袖中抽出张纸,水晶浮光点在纸上游动,"用陈峰改的阵熬汤,星能融合率到了七成五。"
"七成五?"白须老者的茶盏"当"地一放,扳指磕出白印,"咱们最好的星阵才六成!"
胖长老抢过报告,眯眼盯着光点:"真...真涨了?"
瘦长老的脸沉下来:"清雪,你当长老们是瞎子?没星材没星火,光改阵就能提三成?"他突然探身抓住陈峰手腕,"小友,你这汤里加了啥?"
陈峰被攥得生疼,残卷在袖里烫得慌。他想起昨晚尝汤时,舌尖尝到的暗紫星能——苏明远调换的汤样里有锁星粉,但被夜市盟的灰布截了胡。"没加旁的,"他咬着牙,"就牛杂、牛骨、老汤。"
"放肆!"瘦长老拍桌,茶盏跳起来,"苏家食武阁的规矩,能容你胡扯?"
白须老者抬手压了压:"明远呢?"他朝门外喊,"你妹妹带客来,你倒躲着?"
门帘一掀,苏明远晃进来,墨绿锦袍沾着廊下的桂花香。他冲陈峰笑,眉尾上挑:"表哥来啦?"又转向长老们,"我刚在星阵区转,见陈兄弟改的阵——"他突然顿住,盯着陈峰袖角,"那是...《星阵》残卷?"
陈峰心头一紧。残卷不知何时滑出半角,暗红纹路在灯下泛着光。苏明远凑近两步,腰间银质食武阁令牌碰得叮当响:"我听祖父说过,星卫一脉有本星阵书,能..."
"明远!"苏清雪截断他的话,"长老们问的是星阵,不是闲篇。"
瘦长老的目光在残卷和陈峰之间打转,像条闻见肉味的狗。白须老者却端起茶盏,吹开浮叶:"小友,你这笔记借我看三日。"他指节敲了敲桌面,"改阵的法子,也得留底。"
陈峰攥紧笔记。父亲的字迹在纸页上晃动,像他熬夜刻阵时的影子。"成,"他应了,"但得还我。"
白须老者点头,转头对胖长老说:"去把新汤样封了,明早送检测堂。"
苏明远突然摸了摸腰间,锦袍下有块黑玉闪了闪。他笑着退到门边:"我去帮孙伯拿封条。"门帘在他身后一荡,陈峰听见"咔"的轻响,像玉片碎裂。
袖中残卷猛地烫起来,烫得他胳膊发麻。左眉骨的疤痒得钻心,他想起《星鉴》残卷的本事——每次异常星能出现,它就发烫。难道...
"陈兄弟?"苏明远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封条在廊下,你帮我搭把手?"
陈峰盯着苏明远的背影。锦袍角沾着星阵区的铜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残卷还在烫,像块烧红的铁。他摸了摸左眉骨的疤,突然想起夜市盟老周说过:"带锁星粉的汤,检测时铜匣子会'嗡'响。"
"清雪,"他低声说,"检测报告...会不会有问题?"
苏清雪正要答话,白须老者已起身:"时辰不早,小友去偏厅歇着。明早咱们再细谈。"
陈峰跟着丫鬟往外走,路过游廊时,瞥见苏明远缩在廊柱后。月光照在他手上,黑玉的碎片正往下掉,七星暗纹在碎玉里闪了闪,像夜空中的鬼火。
残卷在袖中烫得更狠了。陈峰攥紧袖口,听见自己心跳声,"咚咚"地撞着肋骨。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星卫的东西,要藏紧了。"可现在...
"陈公子,"丫鬟在前面喊,"偏厅到了。"
陈峰抬头,偏厅的窗纸透着昏黄的光。他摸了摸袖中的残卷,又碰了碰左眉骨的疤。夜风卷着桂香吹过来,裹着股腥气——是锁星粉的味儿,还是...血?
他关上门,残卷的热度透过布料烙着掌心。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敲得人心发颤。陈峰坐在床沿,盯着案上的茶盏。水面映着他的脸,左眉骨的疤红得发亮,像团要烧起来的火。
喜欢每天卖牛杂,我成了极道武尊请大家收藏:(www.shuhaige.net)每天卖牛杂,我成了极道武尊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