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陈峰蹲在新摊位前擦锅,铜锅底映出半张脸——左眉骨的浅疤泛着淡红,是昨夜在苏家密室磕的。苏清雪的剑鞘扫过他后背,凉丝丝的:"老钱头敲锣了,汤斗结果该公布了。"
夜市盟的铜锣响过三遍,老钱头举着木牌挤过来。"内区12号摊,陈峰,两胜一平。"他扯着嗓子喊,唾沫星子溅在木牌上,"铁勺王输十枚灵级下品星核,明日交割。"
围观的摊主哄起来。卖星铁的刘瘸子拍陈峰肩膀:"小峰子行啊,头回进内区就挑了铁勺王。"陈峰抬头,正撞进铁勺王的目光——那老头立在人堆外,靛蓝围裙沾着星草汁,左手虎口的焦痕在晨光里泛白,见他望过来,哼了声转身走了。
月上柳梢头,陈峰正收摊,锅边突然投下片阴影。抬头看,铁勺王立在灯影里,手里攥着个粗布包。"跟我来。"他说,转身往巷子里走。
巷口老槐树下,铁勺王把布包往石桌上一摔,布包散开,十枚青莹莹的星核滚出来。"赔你的。"他蹲下来,摸出烟袋,火折子擦了三回才点着,"内区星核,七成走血炼路子。"烟圈糊了他的脸,"你那锅汤专克带血星能,断了周正豪的财路。"
陈峰捏紧锅沿,指节发白:"他们会反扑?"
"反扑算轻的。"铁勺王把烟袋往地上一磕,火星子溅在星核上,"上月卖星铁的老张头,就因为汤里检出半星邪火,夜里被星捕拖走,至今没见人影。"他抬起眼,焦痕处的皮肤绷得发亮,"那锅星陨牛杂,藏着星卫的根子。天枢盟要的,是连汤带锅全砸了。"
陈峰喉头发紧。他想起昨夜苏家密室里,石壁上扭曲的星图;想起周林肩背的刺青,那团邪火正舔着北斗七星。
"谢了。"他说。铁勺王没接话,弯腰拾星核,粗布包擦过石桌,留下道湿痕——不知是星核的潮气,还是老头的手汗。
夜市盟的庆功宴设在老茶棚,吴伯摆了两盘卤煮,烫了壶热酒。"小峰,"他夹块牛肚搁陈峰碗里,手颤得厉害,"有些东西,该交给你了。"说罢摸出块黑玉牌,边沿磨得发亮,纹路像团旋转的星子。
陈峰心里一跳。他从裤兜摸出撞碎的黑铁碎片——那是收摊时在锅底捡到的,泛着星辉的残块。两块凑到一起,严丝合缝,像两瓣合起的星子。
"这是..."
"星卫玉牌。"吴伯倒酒,酒线晃成条银蛇,"当年你爹守星门,身上就挂着半块。"他指了指陈峰脚下,"你这摊位底下,埋着星门碎片。"
陈峰猛地站起来,木凳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星门碎片?"
"嘘——"吴伯按住他手背,"万年前星陨之战,星门碎成十二片,这片就落在夜市地脉里。"他压低声音,"天枢盟要毁它,怕它引动本源星能;我们要护它,为的是让底层武者能喝上口干净的星能汤。"
苏清雪搁下酒碗,寒星剑在桌上轻轻一磕:"所以苏家密室的星图,周林的刺青..."
"都是天枢盟的标记。"吴伯摸出块绢帛,展开是张星图,"他们想靠邪火阵破星门封印,上月的星能暴走,就是试阵的动静。"他转向陈峰,眼里泛着水光,"小峰啊,你那口星陨锅,能吸星能,能辨邪火,是星卫留下的钥匙。"
陈峰攥紧玉牌,指腹蹭过纹路。远处夜市的灯串晃着,照得铜锅泛着星辉。他想起母亲咳血的样子,想起牛大壮脖子上的青印,突然觉得手里的玉牌沉得很——像块压了万年的星子,终于落进凡人的掌心。
"吴伯,"他声音发哑,"我娘的寒毒..."
"星门碎片能引本源星能。"吴伯拍他手背,"治你娘的病,够了。"
茶棚外起了风,吹得灯纸哗啦响。陈峰望着新摊位的方向,那里的石板缝里,似乎有淡银色的星芒在渗出来,像春草破芽,像希望抽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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