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跟着苏清雪转过游廊时,后颈突然泛起凉意。星陨锅的暗纹在布兜里轻轻发烫,像有活物在挠他掌心。"清雪。"他扯了扯对方衣袖,"这密道...总觉得有股子腥气。"
苏清雪的手按上寒星剑柄。晨光透过青瓦缝隙漏进来,照见她眉峰微蹙:"这是连通食武阁的旧密道。苏明远那老匹夫当年藏血炼设备,特意用星能熏过墙。"她踢开脚边半块碎砖,露出墙根一道半指宽的缝隙,"走这边近些。"
密道门是块青石板,嵌在廊柱后。苏清雪屈指叩了叩,石板发出空洞的回响。陈峰蹲下推石板,霉味混着铁锈味"轰"地涌出来。他摸出火折子晃亮,见台阶往下延伸,石壁上结着暗绿色苔藓,每隔两步嵌着盏星能灯——灯油早干了,灯芯焦黑如炭。
"周正豪?"苏清雪突然低喝。陈峰抬头,见她盯着台阶中段——那里有半枚玄色袖扣,缀着碎钻,正是周正豪常穿的绣金长袍上的物件。
两人脚步放轻。陈峰的星陨锅贴在腰间,暗纹随着心跳一下下发烫。下到第三层台阶时,前方传来重物拖拽声。"砰!"有东西撞在石壁上,接着是粗重的喘息。
"老匹夫跑不快了!"苏清雪抽剑出鞘。寒星剑嗡鸣震落墙灰,剑身上"星卫"二字泛起银光。陈峰顺着剑光望去,见转角处有个壮硕身影正往怀里塞什么,玄色长袍被刮得破破烂烂,左脸刀疤在昏暗中像条扭曲的蜈蚣——正是周正豪。
"清雪丫头!"周正豪猛抬头,额头汗珠子直往下滚,"你听我解释...那血炼阵是苏震逼我......"话没说完,他突然转身往更深的密道跑,怀里的物件"当啷"掉在地上。
陈峰弯腰要捡,苏清雪的剑尖已挑住那物。是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表面刻着"天枢·星主"四个篆字,边缘爬满暗紫色纹路,像活物似的往剑刃上攀。"蚀星纹!"苏清雪瞳孔骤缩,手腕一震,残片被挑到空中。
异变就在这时发生。寒星剑的"星卫"古篆突然大亮,银芒裹着残片旋转,暗紫纹路滋滋作响,像被泼了滚油的蛇。陈峰看见残片背面浮出几缕银线——和他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星卫银戒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咔嚓!"残片裂成两半。暗紫色星能喷薄而出,撞在石壁上炸出焦黑窟窿。周正豪的惨叫从密道深处传来:"别碰那东西!是蚀星者给的......"话音戛然而止,只剩星能灼烧空气的"咝咝"声。
"他跑了?"陈峰握紧星陨锅。锅底暗纹亮得刺眼,竟将弥漫的蚀星能一丝丝吸进铁壁。苏清雪用剑鞘挑起半块残片,银芒与暗紫在剑刃上纠缠,像两团掐架的火:"这纹路...和苏家星材库那批邪族星晶一个味儿。"
"不止。"星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陈峰抬头,见她站在密道顶端的气窗上,斗篷下的雾气翻涌如潮,"这是星陨之战时,蚀星者用来标记叛徒的'血契纹'。天枢盟...早和邪族勾连了。"
残片在剑鞘上剧烈震颤。陈峰伸手触碰,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痛——不是疼,是星陨锅在他掌心发烫,像在欢呼。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阿峰,陈家的锅,能喝出星能的苦甜。"此刻这残片的星能,苦得像泡了三天的茶渣,混着血锈味。
"清雪。"陈峰指了指残片背面的银线,"和我娘的银戒一样。"苏清雪凑近看,剑上银芒突然暴涨,将暗紫纹路逼退成细蛇。她倒抽一口冷气:"这银线...是星卫的'守'字纹!"
星影从气窗跃下,雾气凝成实质。她伸手按住残片,斗篷下的罗盘突然"当"地一响。陈峰看见罗盘中心的"守"字在旋转,与残片的银线重叠成完整的星图:"当年星卫围剿蚀星者,有叛徒私藏了邪族信物。天枢盟...怕就是那批叛徒的后代。"
密道外传来脚步声。苏清雪收剑入鞘,残片被她小心包进帕子:"先回食武阁。"她看了眼陈峰,"阿秀该把汤勺敲出坑了。"陈峰点头,星陨锅的暗纹仍在发烫,像揣了团活火。他弯腰捡起周正豪掉落的袖扣,指腹蹭过碎钻——凉的,和蚀星纹的腥气一个味儿。
三人往密道外走时,陈峰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咔嗒"声。他回头,见半块残片在地上微微颤动,暗紫纹路正往石缝里钻。星影的罗盘又响了一声,她的雾气凝成手,将残片按进陈峰怀里:"收着。三日后的星能潮汐...或许用得上。"
出密道时,阳光正晒在星陨锅上。陈峰摸了摸怀里的残片,能隔着帕子感觉到两种星能在打架——银的要烧,紫的要逃。他抬头看苏清雪,对方正盯着远处的食武阁,寒星剑的剑穗被风吹得一扬一扬,像在说:该掀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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