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雾漫过断梁时,暗蚀突然笑了。他空洞的左眼黑火更炽,暗紫鳞甲在碎瓦中泛着冷光,"星卫的血...该是甜的?"
苏清雪的手按上剑柄。月白武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寒星剑的霜色——那是她方才收剑时,剑脊上还凝着半滴陆沉的血,此刻正慢慢渗进剑纹里。
"清雪。"陈峰搀着母亲的手微紧。陈素兰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颤,像要按住什么,最终只低低道:"莫急。"
暗蚀的笑声突然裂了道缝。他盯着陈峰腰间的星陨锅,锅沿飘出的白汽里,竟裹着几缕银亮的光——是方才聚来的底层武者星斑,正顺着汤雾往锅里钻,像群归家的蜂。
"找死。"暗蚀左手猛地攥向虚空。邪族特有的腐锈味炸开,他右腕骨刃弹出,却不直取陈峰,反朝苏清雪咽喉刺来。
寒星剑出鞘时带起风。苏清雪足尖点地,人已掠至暗蚀身侧,剑走偏锋,正削他左臂。暗蚀躲得慢了些,鳞甲擦着剑锋裂开道细口,露出底下暗紫鳞纹——果然是邪族血脉的标志。
"星卫斩!"苏清雪低喝。剑脊泛起冷光,竟将暗蚀伤口渗出的黑血吸了个干净。暗蚀痛哼,踉跄后退两步,左臂垂着,鳞甲碎片簌簌落了满地。
陈峰的星宫在气海里翻涌。他望着暗蚀的伤,忽觉星陨锅微微发烫——那是《星鉴》残卷在共鸣,正将暗蚀的星能特征刻进锅底纹路。
"算你狠。"暗蚀突然咧嘴。他右手骨刃一旋,往地上重重一插。腐锈味陡然浓烈十倍,黑紫色毒雾从刃尖涌出,像团活物,眨眼便裹住半片废墟。
"蚀星毒雾!"陈峰瞳孔骤缩。他记得星影说过,这雾能锁脉,能蚀窍,底层武者沾着便废。母亲被他护在身后,可周围还有铁勺王、陆沉,还有那些赶来的底层武者——他们的星斑光还在往这边聚,此刻正被毒雾裹着,像泡在墨汁里的萤火虫。
苏清雪挥剑劈雾。寒星剑斩开的地方,毒雾却又黏成一片,反将剑刃染得发乌。她皱起眉,剑指陈峰腰间,"用锅!"
陈峰没答话。他松开母亲的手,解下星陨锅往地上一放。锅底的星纹突然亮了,银白的光像活了,顺着砖缝爬向毒雾。雾里的星斑光本在挣扎,此刻却顺着银光往锅里钻,连带着毒雾里的暗属性星能,也被扯成了丝。
"咕嘟——"锅水沸腾。陈峰抄起汤勺搅了两圈,汤雾里竟透出股清苦的木味。暗蚀的毒雾被星陨锅吸得越来越薄,到最后只剩几缕残雾,飘到锅沿便散了,化作细小微尘,落进废墟的碎土里。
"看。"铁勺王突然指着毒雾中心。众人望去,原先被毒雾笼罩的断墙根下,竟冒出株嫩芽——淡青色的叶子上凝着星斑,是星草。
"腐殖星能..."陈峰尝了口汤,舌尖泛起股温温的甜,"暗蚀的毒雾被转化了,现在这儿的星能,比夜市外区还浓三成。"
苏清雪收了剑,剑脊上的黑血已完全消失。她望着那株星草,嘴角终于松了些,"倒成了修炼场。"
"好手段。"暗蚀的声音从雾散处传来。他不知何时退到了废墟边缘,左臂的伤还在渗黑血,"但三日后,贪狼使的暗棘小队就到了。"他舔了舔唇,"带着邪族增幅器的...贪狼使。"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融进了星能乱流区的方向。陈峰望着他消失的地方,星宫与星门的共鸣里,又涌来股冷意——那是暗蚀留下的威胁,像根刺,扎在星能里。
"陈峰。"
星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不知何时站在断梁上,暗银色斗篷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的星卫罗盘。罗盘上的"守"字正微微发亮,"贪狼使已过星渊大陆边缘传送阵,带着暗棘小队,还有邪族星能增幅器。"她的声音像块冰,"三日后到。"
陈峰摸了摸星陨锅。锅身还留着方才转化毒雾的余温,"够我们准备。"
苏清雪走到他身边,寒星剑轻轻磕了磕星陨锅,"汤灶支起来,分堂的人该看看,星能从来不是谁的私产——包括贪狼使的。"
陈素兰的手重新搭上陈峰的肩。她望着那株星草,轻声道:"你爹当年说,星能该像汤,暖了千万人的胃,才能镇得住天地的寒。"
汤雾又漫了起来。这次裹着星草的青,裹着星斑的亮,裹着铁勺王重新哼起的汤匠调:"星能熬进汤里暖,哪管他天枢压破天..."
远处,星能乱流区的方向,暗云正翻涌。但陈峰望着脚边的星草,望着周围聚来的底层武者——他们的星斑光比方才更亮了,像无数小灯,把废墟里的暗蚀毒雾,把贪狼使的威胁,都照得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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