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中海边的阿拉曼,到卡塔拉洼地的边缘,这中间的防御地带,宽度只有大约60公里!这在广阔无垠的北非沙漠战场上,简直就是一道窄得不能再窄的“瓶颈”了!英军只要在这条狭长的走廊上,构筑起几道纵深配置的防御阵地,部署上足够数量的反坦克炮、地雷和铁丝网,就能有效地阻止隆美尔的装甲部队从两翼迂回包抄,迫使他们不得不从正面硬攻!这对于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又极度依赖机动作战的隆美尔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中东英军总司令奥金莱克将军,在加查拉惨败之后,深知局势的极端危险。他没有像有些指挥官那样,在失败面前惊慌失措,或者把责任推给下属。他果断地解除了第八集团军司令里奇中将的职务(这位将军也确实是“压力山大,能力有限”),由他自己,亲自接管了第八集团军的指挥权!而且,他还一改之前那种习惯于在开罗的司令部里遥控指挥的“官僚作风”,直接把自己的指挥部搬到了阿拉曼前线的一个简陋的地堡里,与士兵们同甘共苦,身先士卒,准备在这条最后的防线上,与隆美尔进行一场决定生死的较量。
奥金莱克的这一举动,虽然有点“悲壮”的意味,但在当时那种军心涣散、士气低落的情况下,无疑是给濒临崩溃的第八集团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士兵们一看,连总司令都跑到前线来跟咱们一起啃沙子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抄家伙,跟德国佬拼了!
于是,在阿拉曼这条最后的防线上,一场戏剧性的对比,开始悄然上演:一边,是号称“沙漠之狐”的隆美尔,带着他那支虽然疲惫不堪但依然凶悍善战的非洲军团(以及那些士气时好时坏的意大利“盟友”),挟着连战连捷的余威,高歌猛进,试图一鼓作气,突破英军的最后屏障,直捣黄龙;另一边,则是临危受命、孤注一掷的奥金莱克将军,指挥着那些刚刚从溃败中重新集结起来的、缺兵少将、装备也残缺不全的英联邦部队,在这片狭窄的沙漠走廊上,布下了一道道用血肉和钢铁铸成的“铁墙”,准备与侵略者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斗。阿拉曼,这片在埃及艳后时代可能还默默无闻的荒凉之地,即将因为这场关乎帝国命运的血战,而永远载入世界战争的史册。
第一次阿拉曼战役打响(1942年7月1日)
1942年7月1日,北非的太阳像往常一样,火辣辣地炙烤着阿拉曼这片不毛之地。空气中弥漫着柴油、硝烟和汗水的味道。隆美尔的非洲军团,在经过短暂的休整和补充之后(虽然补充的物资少得可怜,估计连坦克油箱都没加满),终于对英军的阿拉曼防线,发动了期待已久的、也是他自认为能够“一锤定音”的猛烈攻势!
战役的序幕,由德国空军的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和梅塞施密特战斗机拉开。它们像一群嗜血的秃鹫,尖啸着扑向英军的前沿阵地和炮兵阵地,投下一枚枚炸弹,试图为地面部队的进攻扫清障碍。紧接着,德军第15和第21装甲师的坦克,在步兵的协同下,兵分两路,向着英军防线的南北两翼,发动了钳形突击。北路,他们试图沿着海岸公路,突破英军在阿拉曼车站附近的防御,直插英军的后方;南路,他们则试图穿越卡塔拉洼地北缘那片看似可以通行的狭窄通道,迂回到英军防线的南翼。
但这一次,隆美尔的如意算盘,似乎打得没那么响了。奥金莱克将军在阿拉曼防线上,部署了相当可观的兵力,特别是那些在之前的战斗中表现出惊人韧性的“老兵油子”部队。比如,在防线的北部,由丹·皮纳尔将军指挥的英军第1南非师,依托着坚固的“盒子阵地”和密集的雷区,给当面进攻的德军第15装甲师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而在防线的南部,刚刚从叙利亚战场调来、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整的澳大利亚第9师(这帮“澳洲牛仔”在图卜鲁格就让隆美尔吃尽了苦头),也同样在一些关键的制高点(比如泰尔阿尔埃萨高地)顽强抵抗,寸土不让。
战场上的景象,与之前的加查拉战役,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但却至关重要的变化。英军士兵们,虽然在之前的溃败中也曾一度惊慌失措,但当他们退守到阿拉曼这条“没有退路”的最后防线之后,反而被激发出了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和决心。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触即溃,而是依托着预设的工事和强大的炮火支援(英国皇家炮兵在这场战役中表现出色,给德军造成了重大伤亡),与进攻的德军坦克和步兵,展开了殊死的搏斗,真正做到了“咬牙固守,寸土必争”!
奥金莱克将军本人,更是像个“救火队长”一样,哪里出现险情,他就立刻出现在哪里。他放弃了之前那种习惯于在开罗司令部里遥控指挥的“老爷作风”,而是把自己的指挥部直接设在了靠近前线的一个地堡里,与士兵们同甘共苦。他频繁地亲临各个战线,与前线的指挥官们一起分析敌情,协调兵力,调整部署,甚至亲自到炮兵阵地上观察射击效果。他的果断指挥和快速反应,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英军在装备和战术上的一些不足,也极大地鼓舞了前线官兵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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