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双方在几个关键的防御支撑点(比如阿拉曼车站附近的“盒子”、鲁维萨特岭、泰尔阿尔埃萨高地等)展开了反复的拉锯战。德军的坦克虽然也曾一度突破了英军的某些防线,但很快就在英军预备队(包括一些新锐的“格兰特”坦克和装备了6磅反坦克炮的反坦克部队)的反击下,被迫撤了回来。隆美尔引以为傲的装甲突击战术,在阿拉曼这条纵深配置、而且得到炮兵和空军有力支援的坚固防线面前,第一次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隆美尔在他那本着名的《隆美尔的战时文件》日记(或者说是口述回忆录)中,也曾用一种带着几分沮丧和疲惫的笔调,描述了当时的心情(大意是):“阿拉曼……这里的沙子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滚烫,这里的苍蝇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讨厌,这里的英国人,也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缠……我的士兵们,在经历了数月的苦战之后,已经疲惫不堪,饥渴难耐。我们的油料和弹药,也像这沙漠里的露水一样,转瞬即逝。这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支战无不胜的非洲军团了……我们,还能坚持多久?”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战局的忧虑和对未来的迷茫。
隆美尔进攻受挫:第一次被挡
德军对阿拉曼防线的进攻,从7月1日开始,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无论是从北线的海岸公路,还是从南线的卡塔拉洼地边缘,隆美尔的部队,都未能取得决定性的突破。
在北线,德军第15装甲师和意大利的“特兰托”摩托化师,虽然也曾一度攻占了阿拉曼车站附近的一些阵地,但在英军第1南非师和新西兰师的顽强反击下,最终还是被迫撤了出来,损失了不少坦克和人员。
在南线,德军第21装甲师和意大利的“阿里埃特”装甲师,试图从卡塔拉洼地北缘的狭窄通道实施迂回突击,结果却一头撞上了澳大利亚第9师那铜墙铁壁般的防御阵地。澳洲兵们打起仗来,那叫一个凶悍,跟袋鼠打架似的,拳拳到肉。他们用反坦克炮、地雷甚至刺刀,把德国人的坦克和步兵给打得是叫苦连天。第21装甲师在几次徒劳的冲锋之后,几乎被打残,损失了大部分的坦克,被迫停止了进攻。
隆美尔也曾尝试着集中兵力,对阿拉曼防线中部一个名叫“阿拉姆哈勒法高地”这个高地在后来的第二次阿拉曼战役中更为关键,但第一次阿拉曼战役期间,双方也围绕其周边地区进行了激烈的争夺)的制高点发动攻击,希望能从这里打开一个缺口。但英军在这里也部署了重兵,并得到了强大的炮火支援。德军的几次进攻,都在英军的交叉火力面前,撞得是头破血流,无功而返。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隆美尔的地面攻势受挫的同时,他的后勤补给线,也遭到了英国皇家空军和特种部队(主要是SAS和LRDG)越来越猛烈的袭扰和打击。英国的轰炸机和战斗轰炸机,几乎天天都在德军漫长而又脆弱的补给线上空盘旋,对那些缓慢行驶的德意运输车队进行轰炸和扫射。而SAS和LRDG的突击小队,则像沙漠里的幽灵一样,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德军的后方,炸毁油库,袭击机场,破坏通讯线路,搞得德军的后勤部门是鸡飞狗跳,防不胜防。
到了7月下旬,隆美尔的非洲军团,在经历了近一个月的苦战之后,已经彻底失去了进攻的锐气和能力。士兵们饥渴疲惫到了极点,坦克的油料和弹药也基本耗尽,伤亡惨重,士气低落。隆美尔知道,再这么打下去,他的非洲军团非得全军覆没在阿拉曼这片不祥之地不可。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下令,暂时停止对阿拉曼防线的进攻,全线转入防御,收缩兵力,进行休整和补充,等待下一次机会。
这也是自隆美尔踏上北非战场以来,他的攻势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在正面战场上被英国人给硬生生地挡住了!“沙漠之狐”那不可战胜的神话,在阿拉曼的沙丘之间,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奥金莱克的战术胜利与战略困局
第一次阿拉曼战役,从1942年7月1日打到7月底,最终以英军成功守住阿拉曼防线、阻止了隆美尔向埃及腹地的进一步推进而告一段落。从战术层面上看,这无疑是奥金莱克将军和英国第八集团军的一次重要胜利。他们在一场关键性的防御战中,顶住了“沙漠之狐”的疯狂猛攻,保住了埃及和苏伊士运河的安全,也为盟军在北非战场的最终反攻,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然而,这场战役结束之后,奥金莱克虽然守住了阿拉曼,但第八集团军自身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第一次阿拉曼战役期间,英军与德意军在鲁维萨特岭等多地反复争夺,双方损失惨重,英军约损失13,000人,德意军约损失10,000人,坦克和装备的损失也相当严重,补给状况依然紧张,短期内也无力发动大规模的战略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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