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空间里翻涌的灵泉,指尖还残留着方才催发契印时的灼痛。
老桃树的花苞又绽开了些,粉艳的花瓣颤巍巍的,像要滴出血来——可这本该是让人安心的灵泉,此刻却泛着异样的金芒,连玉露草的叶片都在轻轻震颤,仿佛在传递某种隐秘的讯号。
"清儿。"祁煜琛的手掌覆上来,掌心的温度透过我凉丝丝的手背渗进来,"灵泉和灵植的变化太突然。
上回那团黑雾被打散时,空间里的灵气波动我到现在都能感觉到。"他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我腕间的阴阳契印,那枚青金纹路的印记立刻泛起暖光,"许是那团黑雾里的东西,反而激活了空间里的某种力量。"
我垂眸看他指腹上未消的剑痕——方才与黑雾激战时,玄铁剑的反噬在他手上划了道血口,现在还沾着暗红的血渍。"要进去看看么?"我听见自己声音发紧,"可空间深处......我们之前试过三次,都被一层屏障挡回来了。"
"这次不一样。"他忽然攥紧我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契印与妖瞳融合后,空间对我们的排斥弱了;我玄冥真身的碎片也和契印更契合。
方才灵泉主动涌出帮我们攻击黑雾,它在示好。"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我发顶,"清儿,你闻闻,空气里有松脂香——是老桃树要开花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果然有清甜的香气钻进鼻腔,像浸了蜜的晨露。
不知为何,这香气让我想起初入空间那日:灵泉是浑浊的,灵植蔫头耷脑,老桃树的枝桠上还挂着蛛网。
可现在......我望着玉露草花苞上摇摇欲坠的水珠,突然有了决断:"走。"
刚跨过灵泉池边的青石板,地面就传来细微的震颤。
祁煜琛立刻将我护在身侧,玄铁剑"嗡"地出鞘半寸,蓝光在剑身上流转如活物。
我抬眼望去,原本空无一物的前方竟浮现出淡金色的光网,网纹间跳动着细碎的符文,像被风吹动的经幡。
"阵法。"我喉咙发紧。
上回在祁家祠堂见过类似的纹路,是用来镇压邪祟的困灵阵,可这光网的符文比那复杂十倍,每一道都泛着古老的铜锈色,"难怪之前进不去,原来空间深处被人布了阵。"
祁煜琛的剑又往出鞘两分,剑尖微微发颤:"这阵法的气息......和你契印里的很像。"他侧头看我,眼底映着光网的金芒,"你试试用契印感应。"
我闭起眼,意识沉入识海。
阴阳契印在眉心处发烫,像有根细针在轻轻挑动我的神经。
刹那间,光网的纹路突然变得清晰——每道符文都是逆时针旋转的,最中央的那枚"生"字,竟比其他符文淡了三分。
"阵眼在'生'位。"我睁开眼时,妖瞳自动覆上一层暗金,"但这不是困灵阵,是......是护灵阵。"我伸手触碰光网,指尖刚碰到金纹,就被弹得发麻,"有人怕空间里的东西被外人拿走,所以布了阵。
可刚才那团黑雾攻击我们时,灵泉主动破阵而出,说明阵法认我们为主。"
祁煜琛的剑突然发出轻吟,他手腕一转,剑尖挑起一缕蓝光,精准地点在"生"字符文上。
光网猛地一颤,金纹瞬间收缩成一个光圈,将那枚"生"字牢牢裹住。
我急得抓住他衣袖:"不是直接攻击!
这阵是护主的,得用契印的力量引它认主!"
他立刻收了剑势,反手握住我的手按在光网上:"你引,我护。"
契印的热意顺着掌心涌进光网,金纹像活了似的缠上我的手指。
我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穿玄色道袍的老者在灵泉边洒下金粉,他身后跟着个扎双髻的小丫头,正踮脚往桃树上挂红绸;暴雨夜,老者咳着血将半块玉牌塞进小丫头手里,玉牌上的纹路竟和我契印一模一样......
"清儿?
清儿!"祁煜琛的声音将我拽回现实。
我这才发现自己额角全是冷汗,光网不知何时已变得透明,中央的"生"字正发出柔和的光。
"我......我好像看到了空间的前主人。"我哑着嗓子,"是个道人和他的小徒弟。
这阵法是那道人布的,为了等认契印的人来继承。"我指腹抚过光网,金纹温顺地绕着我指尖打转,"现在它认我了。"
祁煜琛突然将我拉进怀里,他的玄铁剑"当啷"掉在地上。
我听见他心跳如擂鼓:"刚才你脸色白得像纸,我以为......"他喉结滚动,"以为又要失去你。"
我踮脚吻了吻他下巴上的胡茬:"不会了。"
话音未落,光网"轰"地炸开,化作千万金蝶扑进我们心口。
我周身的血脉突然沸腾起来,契印的热意顺着经络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妖瞳都泛起比之前更亮的金光。
祁煜琛的玄铁剑自动飞回手中,剑身上原本细碎的裂痕竟慢慢愈合,蓝光里还缠着几缕我的金红契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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