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语诚恳,并未提及巡天盟、源初之种等核心秘密。
云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似乎对“上古遗迹”、“强敌”等词并不意外,他抚须道:“原来如此。这归墟海眼危机四伏,不仅有各种诡异的原生魔物,更有一些被放逐、或因其他原因隐匿于此的古老存在。小友能从那等存在手中逃脱,已是万幸。”
他看了看林凡,又道:“林小友伤势极重,非一日可愈。若不嫌弃,可在此安心养伤。这悬空城虽小,却也安全,等小友伤势恢复些,再作打算不迟。”
林凡此刻确实虚弱不堪,急需一个安全之地疗伤,闻言再次感激道:“如此……便叨扰前辈了。”
“无心,你去将东厢那间静室收拾出来,给林小友居住。”云稷对孙女吩咐道。
“好的爷爷!”云无心乖巧地应下,又好奇地看了林凡一眼,这才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云稷又探查了一下林凡的伤势,留下几瓶散发着药香的丹药,叮嘱道:“这些丹药可助你稳定伤势,恢复仙力。至于那湮灭之力……还需靠你自身本源慢慢驱除。若有任何不适,可随时让无心唤我。”
“多谢前辈。”林凡接过丹药,心中暖流涌动。在这危机四伏的归墟海眼,能遇到如此善心之人,实属难得。
云稷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石室。
林凡躺在床榻上,感受着体内缓慢修复的伤势,以及那依旧顽固盘踞的湮灭之力,心中思绪翻涌。
悬空城……云稷……云无心……
这祖孙二人,绝非常人。能在这归墟海眼外围建立起一处避风港,其修为与手段,恐怕深不可测。尤其是云稷,给他一种渊深如海的感觉。
而且,他们似乎对归墟海眼颇为熟悉。
“或许……能从他们这里,了解到更多关于归墟,关于‘暗影’的信息……”林凡心中暗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实力。
他收敛心神,开始运转《万道经》残存的微弱力量,引导着那“星露”和丹药的药力,配合至尊神血的自我修复,一点点地滋养着千疮百孔的仙体与神魂。
时间在疗伤中悄然流逝。
数日后,林凡的伤势总算稳定了下来,虽然距离痊愈还差得远,但至少能够自行活动,不再那般虚弱。
他在云无心的带领下,第一次走出了那间石室,真正看清了所谓的“悬空城”。
这是一座建立在一块巨大无比、如同倒悬山峰般的浮空陆地上的微型城池!陆地不知由何种材质构成,通体呈现出青灰色,表面铭刻着无数复杂玄奥的阵法符文,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形成一道稳固的能量护罩,将外界的碎星风暴与归墟死寂之气隔绝开来。
城池规模不大,建筑风格古朴,多以石材为主,街道整洁,却显得有些冷清,除了云稷祖孙,似乎并无其他居民。
站在城池边缘,可以清晰地看到外界那永恒黑暗的虚空,以及远处那缓缓旋转、吞噬一切的归墟海眼漩涡!悬空城就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看似渺小,却顽强地悬浮于此。
“这里好安静。”林凡感叹道。
云无心跟在他身边,闻言点了点头,小脸上露出一丝落寞:“是呀,就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爷爷说,以前城里还有很多人的,但是后来……都离开了,或者……不在了。”
林凡心中一动,看来这悬空城也有着自己的故事。
“林大哥,你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吗?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有很多星星?有很多人?”云无心仰起头,充满期待地看着林凡,眼中闪烁着对外界的好奇与向往。
看着她纯净无邪的眼神,林凡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笑了笑,简单描述了一下天域的浩瀚与繁华,讲述了星辰大海的壮丽,也提及了宗门林立、争斗不休的残酷。
云无心听得如痴如醉,时而惊叹,时而蹙眉。
“外面……好像很有趣,但也……好危险。”她小声说道。
“是啊,机遇与危险并存。”林凡点头,随即问道,“无心姑娘,你们一直生活在这里吗?云前辈他……”
云无心眨了眨眼,道:“我从有记忆起就住在这里啦!爷爷很厉害的,会炼丹,会阵法,还会打跑那些偶尔靠近的坏东西!不过爷爷很少跟我说外面的事情,也不让我离开悬空城太远。”
她口中的“坏东西”,想必就是归墟中的暗影魔物或其他危险存在。
林凡若有所思。云稷将孙女保护得如此之好,隐居于此,恐怕并非仅仅是为了避世。
接下来的日子,林凡便在悬空城安心养伤。云无心似乎很喜欢他这个“外界来客”,经常跑来听他讲述外面的见闻,也会带着他在悬空城有限的范围里逛一逛,介绍一些爷爷种植的奇特灵草,或者某个角落遗留的古老阵法痕迹。
云稷偶尔会来看望林凡,检查他的伤势恢复情况,也会与他探讨一些修行上的问题。老者见识广博,对大道法则的理解往往能一针见血,让林凡获益匪浅。林凡也投桃报李,将一些自己对于空间法则、剑道的独特见解与老者交流,两人倒是颇有些忘年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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