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夜空下舔舐着木柴,噼啪声里裹着烤肉的焦香,混着部落居民此起彼伏的欢笑声,在山谷间织成一张温暖的网。乌羽捧着陶盘穿梭在人群中,最后停在叶燃面前时,盘里只剩那块最肥嫩的兽腿肉——油汁顺着焦脆的外皮往下淌,在火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叶燃大人,这是族里最鲜的肉,您可得多吃点。”少年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全然是劫后余生的感激。
叶燃笑着接过,指尖触到陶盘边缘的温热,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巨石。部落的壮汉正举着木杯往嘴里灌酒,见他看来,愣了愣,随即也举起杯子遥遥一撞。木杯相碰的轻响里,两人之间因先前误会而生的隔阂,像被篝火烤化的冰,悄无声息地融了大半。
凌曜坐在稍远些的石墩上,匕首在指间转了个轻巧的弧度,正慢条斯理地切割着一块鹿肉。他的目光没落在眼前的食物上,反而越过喧闹的人群,飘向祭坛中央那株“太阳藤图腾”。白日里祭祀时,这藤蔓还裹着灼目的金光,此刻却蔫蔫地垂着叶片,连叶脉里的光晕都黯淡得像快要熄灭的烛火。
“太顺利了。”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刚好能让身旁的叶燃听见。匕首的刃面映出他微蹙的眉,“巨石放弃得太快,就像……早就等着有人替他完成祭祀似的。”
叶燃正咬着一块烤肉,闻言含糊地应了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说不定是咱们俩联手太厉害,他被打服了呢?”他说着往嘴里塞了块野果,酸甜的汁水冲淡了肉腻,“你啊,就是太警惕,偶尔也该松松弦。”
凌曜没再反驳,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匕首的纹路。空气里的欢闹像一层薄纱,罩不住他心底那点莫名的寒意——总觉得有双眼睛,正躲在黑暗里,冷冷地盯着这场狂欢。
夜渐深时,篝火渐渐弱下去,部落居民大多睡熟了,只有守夜人的脚步声在营地边缘轻轻响着。凌曜躺在帐篷里,意识却格外清醒,直到一声尖锐的骨哨划破夜空——那是警报的声音。
他几乎是瞬间弹起身,掀开门帘冲出去,刚好撞上同样惊醒的叶燃。月光洒在营地中央,几道身着暗红色皮质护甲的身影正快速穿梭,他们动作矫健得像野兽,手里的武器裹着一层幽暗的光,划过时连空气都仿佛被腐蚀出细微的声响。更让人惊心的是,他们的目标异常明确,直冲着祭坛上的太阳藤图腾而去。
“是其他轮回者!”叶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话音未落,已经侧身避开一名红甲人的偷袭,同时一拳砸在对方的肩甲上。拳风带着刚猛的力道,却只让那红甲人踉跄了两步,护甲上甚至没留下一点痕迹。
凌曜的目光扫过战场,很快抓住了关键:“他们行动统一,是有组织的队伍。小心他们的能量,带着腐蚀性。”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一名部落战士的长矛刺中红甲人,那幽暗的能量顺着矛杆爬上去,瞬间将木质矛尖蚀成了黑灰。
乌羽和巨石已经组织起部落战士反击,可部落的武器大多是石制或木制,碰上那些附着邪异能量的护甲,根本起不了作用。惨叫声此起彼伏,原本安宁的营地瞬间变成了战场,血腥味很快盖过了残留的烤肉香。
就在这时,一道更迅捷的身影冲破防线——是红甲人的头目,他手里握着一把弯月形的短刀,刀刃上的幽暗能量几乎凝成了实质,直扑祭坛上的图腾。
“不好!”凌曜低喝一声,脚下发力,整个人像离弦的箭般冲过去,抢先一步将手按在了太阳藤图腾上。白日祭祀时,他曾感受过图腾里温暖的太阳之力,此刻只想引动那股力量阻挡敌人。
可预想中的金光没有出现。指尖刚触到藤蔓,图腾突然发出一阵嗡鸣,紧接着一股灼热狂暴的能量猛地涌出来,像滚烫的岩浆般冲入他的体内。凌曜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只觉得精神力正在被疯狂抽取、灼烧,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火焰在经脉里乱窜。
“不对……”他咬着牙,声音发颤,“图腾的能量被污染了,还是他们做了手脚?”
“凌曜!”叶燃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焦灼。他转头时,正看见那红甲头目已经逼近凌曜,短刀扬起,幽暗的能量几乎要触到凌曜的后背。那一刻,叶燃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体内那股源于运动员时期的爆发力,忽然和这些日子积累的战斗本能撞在了一起,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怒吼一声,全身肌肉骤然绷紧,脚下的地面甚至被蹬出了两道浅坑。身影如炮弹般射出,在千钧一发之际,狠狠撞在了红甲头目身上。“你的背后,交给我!”叶燃挡在凌曜身前,声音沉稳得像山,后背挺得笔直,将所有危险都隔绝在外。
凌曜强忍着精神上的剧痛,目光死死盯着那红甲头目。对方因被撞击而露出了片刻的破绽,他立刻开口:“左三,步伐频率,腋下是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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