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如刀,割在脸上生疼。
赵构骑在黑鬃龙马上,玄色龙纹大氅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身后三百亲卫皆披重甲,马蹄裹布,踏过阿尔泰山最后一道冰裂谷口时,积雪深至膝半。寒气渗骨,连战马呼出的白雾都在睫毛上结了霜。
金帐海到了。
可眼前哪还有昔日草原明珠的雄姿?整片营地死寂如墓,白色丧幡从王帐一路垂到外围栅栏,像无数吊死的魂灵悬在风中。百姓紧闭毡门,不敢露面,唯有皇城司巡弋的身影在雪幕里忽隐忽现,宛如鬼魅。
“官家……”巴尔虎·苏赫迎出十里,铠甲覆冰,声音沙哑,“大汗三日前饮宴后暴毙,喉现青斑,御医查不出病因。更蹊跷的是,当晚值守的十名侍从,全被灭口——尸体就埋在祭火坛下。”
赵构没说话,只是抬手抚了抚马缰,目光越过老将肩头,直刺那座高耸的金色穹帐。
“若真是病死,为何不召我入盟吊唁?”他终于开口,声如冷铁落地,“这沉默,比哭声更凶。”
是局。一个等着他踏入的陷阱。
但他必须来。
因为他是刘禅,是那个曾在成都宫中跪着求相父别再北伐的懦弱君主;也是赵构,如今执掌万民性命、背负“万物兴邦”之命的帝王。而此刻,他更是诸葛亮等了一生的那个答案——这一次,北伐不会止步于祁山,不会败于粮尽,更不会因朝堂阴谋而功亏一篑。
突厥若乱,草原必崩。而草原一乱,西辽残部、女真余孽、乃至于日后倭国野心,都将趁势而起。
他不能容。
“备马。”赵构翻身下马,大步向前,“我要见大汗最后一面。”
巴尔虎欲拦:“也速答王子已下令,非族中长老不得入帐!”
“我是盟主。”赵构冷笑,袖中指尖轻划,一枚赤红符印微光一闪即逝,“他敢挡我?”
王帐之内,烛火摇曳。也速答披着重孝立于灵前,一身黑袍衬得面色惨白。他眼神冷厉,像狼盯着闯入领地的虎。
“宋帝来得真巧。”他声音低沉,“父汗尸骨未寒,你便踩着哀乐登门?”
帐内气氛骤然凝固,几名突厥贵族悄然按住腰刀。
赵构却不怒,反而笑了。他缓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块通体暗红、刻有古篆纹路的石牌,轻轻放在灵案之上。
“若我晚来一步,怕是连坟头都找不到。”他淡淡道,“这块‘历史重现石’,能映现死者临终前三时辰景象——需滴血激活。你,敢看吗?”
也速答瞳孔一缩。
乌兰娜悄然走入,素衣素裙,发间无饰,唯有颈上挂着一枚青铜苍狼印。她静静看着那块血石,良久,默然点头。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血石忽地亮起,一道幽光投射于帐顶,画面缓缓浮现——
金帐宴席,灯火辉煌。铁木尔大汗豪饮烈酒,笑声震帐。然而镜头拉近,只见他酒杯仅碰唇即放,真正饮下的,是一碗由也速答亲手奉上的热奶茶。片刻后,大汗突捂喉咙,面容扭曲,轰然倒地。而就在他倒下的瞬间,也速答袖中滑落半支细如麦秆的空管,迅速踢入地毯缝隙!
影像至此中断。
徐小七蹲在角落,低声分析:“那是‘吹针筒’,西域秘毒‘鸦吻’,只需一滴,延时半日发作,无色无味,验不出来。但……只有亲近之人,才能近身施毒。”
帐内一片死寂。
赵构缓缓抬头,看向也速答离去的背影残影,眸光如刀锋出鞘。
“他不是悲痛过度……是在等这一刻。”他轻声道,“等他父亲咽气,等我赶来,等这场混乱彻底点燃。”
这是有人在背后布局——西辽残部曾暗通吐蕃、勾结女真旧将,如今又染指突厥中枢。他们不要一个强大的草原,他们要的是分裂、是内乱、是让中原大军永远困于边患。
而也速答,不过是被人操控的刀。
但这把刀,即将反噬其主。
赵构站起身,走到灵案前,伸手轻触血石。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任务“揭开背叛之幕”完成,奖励积分800,解锁新图纸:三级火炮“雷霆炮”设计图(可穿透城墙)】
他嘴角微扬。
风暴将至。可他不怕。
因为他带来的不只是火器与粮食,更是改写命运的意志。
次日清晨,乌兰娜将召开“苍狼大会”。届时,她将依俗宣布继承人选。
而赵构站在王帐门口,望着天边破晓的第一缕光刺穿云层,仿佛看见万里之外,相父正站在汉中城头,含笑望来。
“相父……这次换我护你周全。”
第235章 帐中夺印,雪原追影
晨光未明,金帐海的雪原上已聚起黑压压的人影。
苍狼大会开启,草原各部族长老、铁卫将领、萨满祭司齐聚王帐之外。寒风卷着丧幡猎猎作响,如同无数冤魂在低语。
乌兰娜一身素袍立于高台之上,颈间那枚青铜苍狼印在微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那是突厥可汗正统的象征,是草原万部共尊的信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