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斯一见吕文，就恭喜贾科长拿了金狮奖。
两人是朋友嘛，这一点安德烈斯还是知道的。
这也是贾科长拿了金狮奖之后最大的收获，国际知名度再次提升！
如果说之前，贾科长只是在欧洲小有名气的话，这次就是中等有名了，比吕文还有名，威尼斯影帝只是银狮而已……
不过放在美国，就是吕文更有名了，安德烈斯已经同意去美国拍摄《黑暗面》，也同意了吕文的要求。
只是剧本他还要慢慢改，毕竟《黑暗面》是安德烈斯的心血，再谨慎也不过分。
这个吕文也不着急，反正他也没打算现在就拍。
不过筹备工作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吕文准备直接找丽莎，交给CAA，签一揽子协议。
就是除了导演之外，其他工作人员和演员，都交给CAA来负责，正好吕文接下来要去美国，一方面宣传《致命魔术》，一方面等着油管被收购，他就有钱了。
《夜宴》还会去多伦多，只是这次就不用吕文过去了，国际章带队，稍微待两天就算了，酒店都订完了。
版权就别想了，几乎都卖完了。
小钢炮也准备回国做前期宣传，到时候吕文也要赶回去，参加首映式。
吕文刚订好机票，贾科长就骂骂咧咧地上门了。
吕文愣了一下，这是《三峡好人》的版权卖得不好？
“版权倒是没什么问题，肯定回本了，还能大赚一笔……你没看国内的报纸？”
“看了啊，不是都在骂我吗？”
贾科长一怔，然后就乐了，“就因为你说我们吃了时代的红利？”
“那你承不承认啊？”
“认，我肯定认，要是我早出生二十年，我绝对拍不了电影。”
别看第六代普遍瞧不上第五代，但他们也得承认，要不是时代发展，他们靠电影吃饭，得饿死……
吕文不愿意聊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新闻？”
“就是让我挑头，在国内弄艺术院线的事，我哪有这个能耐啊？”
吕文愣了，谁发的新闻？脑袋有病？
“他们觉得法国有艺术院线，每年观影人次2000多万，就觉得中国应该也有。毕竟去年法国年观影人次才1.7亿，我们都有1.2亿了，建个艺术院线很正常。”
吕文叹了口气，这不是坏，就是蠢，或者说完全在想当然。
法国6000多万人口，贡献了1.7亿张电影票，这意味着人家平均每人每年要看三次电影。
中国呢？
13亿人口，只有1.2亿观影人次，也就是说，平均10个人，一年才会看一次电影。
表面上只差5000万张电影票，实际上观影习惯天差地别。
所以人家为了满足不同人群的喜好，专门弄了艺术院线，而且法国是新浪潮之都，人家就爱看艺术片。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得官方出面。
法国的艺术院线其实一直在赔钱，都靠政府补贴。
而且官方还规定，人口小于3万的城市，至少35%的排片为艺术电影；人口大于20万的城市，或者年观众观影次数大于150万的电影院，至少要维持75%的艺术电影排片。
不然就不给补贴……
所以才有那么多法国资本，满世界找导演拍文艺片，人家是奔着补贴去的，法国立项的文艺片，也会有补贴。
就像有一段时间，很多好莱坞电影都去德国拍，也有很多德国电影公司参与好莱坞投资，《生化危机：终章》就是德国主控的电影。
是德国打入好莱坞了，德国电影要全面复兴了吗？
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人家官方开始补贴了，只要在德国拍摄，25%以上的预算用在德国，就能拿到20%-25%的退税，最高2700多万美元。
真以为人家是为了艺术啊？
都是生意罢了……
所以让贾科长挑头弄艺术院线，就是嫌他死得不够快，他哪有这个能力？现在中国电影市场全年总票房才2.5亿美元，人家法国是15亿美元，德国是12亿美元，拿什么和人家比啊？
这事就只能冷处理了，不搭理他们。
“要是他们一直炒作呢？”
“你就把实际情况说出来呗。”
贾科长连连摇头，那怎么能说出来呢？说出来不是很多文艺片导演的遮羞布都不见了吗？这玩意太得罪人……
“那你就哭穷，反正《三峡好人》在国内的票房也不会太好，到时候你就说自己有心无力。”
贾科长麻了，还能这么玩？
人家一查新闻，不就知道海外版权卖了不少吗？
“你傻啊。”吕文恨铁不成钢，“你不会说成本也高吗？还有宣传费用呢，反正哭穷就是了……”
贾科长想来想去，也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哭穷。
吕文也没多说什么，要是换成他，肯定就直接把泡沫戳破了。
文艺片在法国也是小众好吗？人家票房前十不是好莱坞大片，就是本土喜剧，和文艺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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