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会议室的空气像被冻住了。张董把那份“伪造流水”拍在桌上,A4纸边缘被他捏得发皱,上面红色标注的“周姐账户向苏晚账户转账30万”格外刺眼——那笔转账日期是上个月10号,正是晚舟设计提交竞标方案的前三天。
“苏小姐,你敢说这30万不是顾总通过周姐转给你的‘中标好处费’?”张董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严厉,眼神却瞟向旁边的顾明成,明显是在按剧本走,“周姐是你工作室的老员工,她的账户流水总做不了假吧?”
苏晚的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看向旁听席——周姐刚被助理接到会议室门口,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惨白,快步走进来:“这是假的!我根本没转过这笔钱!上个月10号我全天在工作室核对账目,林晓能作证,监控也能拍到我没离开过,怎么可能转账!”
林晓立刻站起来:“对!那天苏姐去顾氏对接方案,我和周姐一起整理竞标材料,周姐连银行APP都没打开过,怎么会转账!”
顾沉舟没给顾明成插话的机会,直接拿起流水单,指尖划过转账备注栏的“项目合作款”:“张董,麻烦你看清楚——周姐的银行卡是普通储蓄卡,单日转账限额5万,怎么可能一次性转30万?这明显是伪造的流水,连银行的基本规则都没搞懂。”
他话音刚落,法务部张经理就拿着平板电脑跑进来,屏幕上是周姐的官方银行流水:“各位董事,这是从银行调取的周姐账户原始记录,上个月10号只有三笔支出,分别是120元打印费、580元办公用品费、2000元员工餐费,没有任何30万的转账记录!那份所谓的‘流水’,是用PS改的,我们已经提取到了修改痕迹。”
顾明成的脸色瞬间从惨白变成铁青,拍着桌子大喊:“你们串通好的!银行流水也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让银行来证明。”顾沉舟拿出手机,拨通了市工行行长的电话,按下免提键,“王行长,麻烦你跟顾氏董事会的各位董事说一下,贵行是否出具过周姐账户上个月10号转账30万的流水记录?”
电话那头的王行长声音清晰:“顾总,我们刚核实过,周姐女士的账户从未有过这笔转账,贵司提供的‘流水’上的银行公章是伪造的,我们已经报警,追究伪造公章的法律责任。”
会议室里的议论声瞬间爆发,几位支持顾沉舟的董事看向顾明成的眼神充满了鄙夷。顾明成还想辩解,小王突然站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打印纸:“各位董事,我还有证据!这是顾明成让我改承重数据时的原始计算文件,他让我把‘荷载系数’从1.2改成1.0,导致钢结构的安全余量不足,才出现轻微变形——但这不是设计问题,是人为篡改数据导致的!而且第三方机构刚才发来了补充报告,说‘变形在安全范围内,只需微调即可,不需要拆除重建’!”
小王把文件和补充报告推到桌上,上面还有顾明成的手写批注“按此修改,出问题我负责”,字迹和之前的转账记录上的签名完全一致。
张董看着桌上的证据,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顾沉舟看出了他的动摇,语气放缓:“张董,我知道你是被顾明成威胁的——你儿子在国外的留学签证,是顾明成通过非法渠道办理的,他以此要挟你,对吗?”
张董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顾沉舟,眼里满是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顾明成昨天给你发了‘最后通牒’,说要是你不帮他,就举报你儿子签证违规,让他被遣返。”顾沉舟拿出一份邮件截图,“这是法务部从你邮箱里找到的顾明成给你发的威胁邮件,现在你可以说了,这一切是不是顾明成策划的?”
张董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坐在椅子上,声音带着哭腔:“是……是他逼我的!他说要是我不帮他罢免你,就毁了我儿子的前途!我没办法,才帮他伪造了利益输送协议……”
真相大白,顾明成彻底没了退路,他猛地站起来,想冲向门口逃跑,却被门口的安保拦住。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经侦支队的王警官带着警员走进来,手里拿着逮捕证:“顾明成,你涉嫌伪造国家机关印章、商业诈骗、恶意破坏生产经营,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请跟我们走一趟。”
手铐“咔嚓”一声锁在顾明成的手腕上,他还在挣扎着喊:“顾沉舟!你别得意!我还有后手!项目肯定会黄的!你们都别想好过!”
警员把顾明成押走后,会议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张董低着头,对顾沉舟说:“顾总,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顾氏,我愿意接受公司的任何处罚,辞去董事职务。”
顾沉舟摇了摇头:“你也是受害者,只要配合警方调查,证明自己是被胁迫的,公司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但董事职务,你暂时先停职,等事情结束后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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